“没什么事情,她是同我开玩笑。”李哲原站起身来轻松地说。然后他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责怪杨惠娟:“我的前任对你严刑拷打,你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我和你讲道理,反而要挨你打;你这是不是欺软怕硬?赶快向我道歉,否则我决不原谅。”杨惠娟想想也觉得理亏,只好向他道歉。
从这以后两人更是无话不谈,气氛愈发融洽。到了第二十一天,李哲原觉得时机成熟,终于含蓄地说道:“小杨,你这些政治主张单讲给我一个人听实在太可惜。难道不想找个机会向更多的人宣传这些主张?”
听锣听音,杨惠娟知道李哲原要图穷匕首见了,语带讥讽地说:“你的意思是要让我早点上法庭吧?”
“这是早晚都要面对的事,相信你有承担的勇气,也有辩护的能力。当然在这之前需要你配合法院取证。这样吧,以前的四方面问题我都放弃,你只要详细讲一讲这几年击毙、击残贪官污吏的情况,让我们有个结案的依据就可以了。”
“纠缠了这么多天,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可以告诉你,这些打击贪官污吏的办法,我不能讲给你们听。”杨惠娟的警惕性十分之高,一遇正题马上表现出高度的原则性。
“以前的四方面问题,涉及你们组织内部秘密,你为个人名节拒绝回答,可以理解。现在只要你谈个人的涉案经过,并不危及你们组织的利益,我不明白为什么连这些你都不愿向我们讲。难道是因为怕讲了以后被判死刑吗?”李哲原用上了激将法。
“谁说我怕死。不能讲惩贪的详细过程,同样是为了我们党的利益。你不是很聪明吗?自己去想一想原因吧。”杨惠娟不但不被激将,反而卖了个关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李哲原一面陪着杨惠娟海聊,一面分析她不肯交代作案细节的原因。想到下午他恍然大悟,原来杨惠娟以为她的女子惩贪团还存在,怕讲出细节会危及她部下今后的惩贪行动。于是他开始考虑要让杨惠娟知道“九美”被捕的事实了。
三十二
从8月9日开始,李哲原再也没有露面。杨惠娟早就断定此人假扮善类居心不良,估计隐退幕后一定是软化攻势失败后,另想毒计去了。因此也不在意,重新按狱方规定的时间表有规律地戴铐脱铐过着每一天。难得有这无人打扰的安静环境,她便把一个月前因受刑而停下来的革命随想录写作继续进行下去。特别是前几天与李哲原的辩论中,又撞击出很多新的思想火花,一定要及时记录下来。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十天,到8月19日一早,事先没有任何征兆,狱中气氛一下紧张到了极点。这天是星期一,平时大部分回城度完周末的看守们,照例要海阔天空地谈一阵各处见闻,才会懒洋洋地到监区里巡视。而今天提前归队的她们,不到7:00就已各就各位,俨然要发生什么大事。等杨惠娟用完早餐,四五个女看守一涌而入她那小小的囚室,动作娴熟地给她加上脖铐、手镣、手指镣和手枷,一下凑成十大件。
“现在不是反思时间,为何要给我上十大件?”凡是可以争取的权利,杨惠娟决不放弃。
“对不起,今天监狱内部电视系统有重要节目播出。领导们临时决定上、下午全部为反思时间,包括放风在内的其他活动全部取消。”女看守们边礼貌而不容置疑地回答着,边打开嵌在墙上液晶彩电。
最初几十分钟,电视上放的仍是宣传政府英明伟大、规劝政治犯浪子回头的教育录像,这些内容杨惠娟看过多遍,毫无兴趣。但到了9:20,图像突然切换到汉都监狱正门。其时那厚重的铁门向外大开,一队由三车组成的装甲运兵车队直驶而入。三车依次停下,每辆车上均下来了十几名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男女特警。杨惠娟太熟悉这种场景了,她自己就是在这样反反复复的押解中,由临全到雁岭,再进汉都监狱的,但不知这次押来的难友是为何人?很快,从第二辆车上走下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轻姑娘,但见她身穿绿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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