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仅限一次,只要案相关,都没有理由不让他们参加旁听。这些人对“十”的仇恨无疑刻骨铭心,而且不杨惠娟是不是直接凶手,都把最怨毒的愤怒倾泻向她。而那些与杨惠娟无直接仇恨,却存在更为刻“利益仇恨”的唐汉独立党的腐败势力,则通过形式各异的渠,将直接受害人亲属的怒火煽到极致。而且好了不等法院执行判决,就在审过程中消灭杨惠娟的思想、组织准备。3月12日正是法调查杨惠娟和曹蓉结伴击杀一名贪官详的日,因此这个星期三又很特殊。
上午刚开,旁听席上就可以闻到隐约的火药味。只要杨惠娟一开宣传“革命理”,席上立刻嘘声四起。倒是法官反过来不断在敲击木槌,要求尊重被告的发言权。这样是因有人起哄而故作大度,还是上级早有让杨惠娟“大吐毒素”的安排,不得而知。亦或两者兼有之吧。
“姓杨的,你也太狠毒了!王叔叔收受别人馈赠是为了让我能治愈肾病和帮助那些失学儿童,就因为那些资金没有及时用去,你便上门杀害他,抢走所有资金。”一个清清秀秀的少女声泪俱地控诉着。应该说,在法上推这个绝无仅有的“德贪官”,真还费了那些幕后策划者的许多心血。他们很想以此为例,向社会“揭”杨惠娟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残暴、多么丧心病狂。
杨惠娟并不为所动,她照对革命的理解,娴熟地作反击:“也许被我们惩治的贪官污吏中,确实存在这位小妹妹描述的于对亲友和社会责任而民脂民膏者。在受惠者里,他可能是贴的丈夫、慈祥的父亲、可的叔叔。这样的人被革命洪吞没,从文学意义上也可以讲是人泪的悲剧。1979年后的一些中国右派作家就这样过,他们拼命从把剥削农民当作理所当然天条、严重阻碍社会发展的地主阶级中,寻找一两个生善良、为人本分的地主来,企图以此证明整个土改运动违反人,并予以彻底否定。但结果呢?亮睛的革命人民,并没有因此而被蒙蔽,他们十分清楚:既得利益集团中即使存在过一些对穷人和气、关的成员,也无法改变整个集团的反动质。而且就是这样表面值得同的人,他们那田园牧歌式的与世无争生活,也是建筑在不合理的政治、经济制度带来的质基础上的。从表面上看没有犯他人利益,但他们生活的本,就是以国家停滞、人民苦难为代价的。革命当然不会因为他们没有自知之明,而不去动他们。所以试图以‘德贪官’这样的个别事例,否定我们惩治贪官污吏伟大革命努力完全是徒劳的。”
“姓杨的,杀了人还要狡辩。”旁听席上一名中年贵妇边恼羞成怒地吼叫着,边向杨惠娟飞异。她很可能就是那已经妨害他人却不自知者,被穿后不免恼羞成怒。当然安检十分严格,枪支和金属利这类危险品本不来,此时飞向杨惠娟后脑的只不过是个装满矿泉的塑料瓶。但会武的杨惠娟并未等闲视之,听到脑后劲风压来,她捷地一面转一面用力举起双手,通过听音辨位以手上的铁链挡向来。只听得“砰”的一声,瓶被磕飞到无人的边墙上。
化解过一次危机,杨惠娟神更为抖擞,她继续阐述去:“更何况,革命不是绣衣、请客吃饭,它所针对的阻碍社会发展的利益集团整。对于刚才提到的既得利益集团中仅有的举止优雅、还有些人天良的成员,革命不可能一一调查甄别,他们稍加宽大,而是一并冲击摧毁。因为革命需要以无畏的气势冲垮一切敢于阻挡它的力量,本没有时间来算细账,而且短时间里也算不清细账。这就像自然界里暴雨后奔腾而的山洪,它以一往无前之势扫敢于阻拦其前的一切障碍,本不会因为某事被归好的范畴绕而行。要不受伤害只有躲避……”
才说到这里,“嗖”的一,背后又飞来一只矿泉瓶。虽然同样被她挡,但旁听席上接二连三的“武装挑衅”使气氛由此张到了极,令改扮成普通旁听者的李哲原坐立不安。他在想休回到监狱后,一定要说服“十”同意在被告席罩上玻璃钢罩,否则危险太大了。
好不容易盼到15:30,主审法官宣布结束这起案例的调查休。李哲原如释重负一大气,准备先目送杨惠娟和曹蓉离开审判,然后待旁听者全离开常陵区法院,再与她们一起搭乘直升飞机回汉都监狱。然而就在这时,旁听席上的几十名被害人亲属不约而同地冲到坐席中间的走廊,拦住了杨惠娟和曹蓉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