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4)

监狱接待大厅作了一番特别的布置，大厅正中特意装上一幅大屏幕，屏幕前仅安放一张审讯椅，那是逐一到来的“十”的“专座”。主持判决的首席法席设置在大屏幕右侧约20米，居中本该坐着的是负责一审全过程的雁岭市中级法院院，但现在人们看见的却是安嘉维。本来本不需要面的这位“最法官”，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决要求越俎代庖，主持今天对“十”的一审宣判仪式。为此，今天他来得特别早，还其名曰领导要先士卒、指

脚趾镣的钉镣台是椅台低，杨惠娟坐上后双脚就踏在台上。这里的刑师第一步先给她脱去白塑料凉鞋，将五块创可贴陆续贴在她左脚的五个脚趾上，并洒上用于降温的凉。第二步则用玻璃钢固定将这五个脚趾尽量分开固定，这样就有空间把脚趾镣上的由细而短的金属链相连的合金小圆铐一个个扣在脚趾的跟。刚才看张丽颖的脚趾镣环时，杨惠娟还不明白小圆铐锁环的缺为什么要开在镣链上方的90°。现在细细想来，如果开在镣链方90°的地方，这些金属凸起会硌在凉鞋鞋底和脚趾之间，使走路很不舒服。

“杨，你放心。无非是判死刑，革命者砍只当风帽，我持得住！”叶琼璋说得表轻松。

她很快恢复了镇静。在夹以后九个脚趾时，格外警觉的她以极大的意志力抗击着疼痛，居然到了不抖不动。现场包括刑师在的所有人都以敬佩的目光注视着她，只有她本人不知就里，还以为自己表现不够好。其实，一般的重罪女死囚被钉死脚趾镣时都会发杀猪般的惨叫。即使前面四位战友也无一例外地在第一次夹时大叫一声，而以后各夹仍不免小声哼哼。像杨惠娟这样，第一夹只抖不叫，以后再夹纹丝不动，实在是绝无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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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十”中被钉脚趾镣的只有五人，而且呈间隔排列，因此脚趾镣室对“十”的“接待”是分时断续行的。杨惠娟之前，已有钱红梅、张丽颖、陈韶湘、叶琼璋四位战友先后光顾此地，又陆续离去。现在于敌环视之直接坐上钉镣台的杨惠娟，多少又有了些被捕之初的孤寂。

锁小圆铐锁环的工还是缺两个小孔的铆钉，不过这些铆钉非常之小，直径只有3.6mm，度也才10mm。刑师的第三步就是钉上铆钉，第一个锁死对象被选定为左脚大拇趾。只见他用如手术钳一般致的火钳，从后微型电炉里取一小巧玲珑的合金铆钉。当铆钉穿两个小孔时，助手赶忙递上一个小小的模。说时迟那时快，刑师接过模，将其确地在脚趾镣环的外面，然后用力一夹，铆钉的小端就已变大变薄，形成了锁平台。但这一夹的实在太为迅猛、有力，事先没有防备的杨惠娟只觉大脚拇趾发一阵钻心的疼痛。她虽竭力忍耐未喊声来，但除了左脚被住不能动外，全都发生了剧烈颤抖，得镣铐碰撞响，显得有些失态。

面对敌人的严密监视，杨惠娟的话也只能到为止。她在想，虽然小叶一时还理解不了在义，但至少可以起到预防针的作用。至于瑾就不需要这样的预防针，她的意志早已在革命斗争中得到了锤炼。因为这个缘故，临去脚趾镣室，她只是简单地坐在冷却台前的瑾说了声：“再见。”

钉脚趾镣从来没有过排队现象，所以钉完十个铆钉的杨惠娟也就不用移位，只须就地冷却。所有铆钉的积都极小，冷却十分容易，只是小圆铐的隙有限，要取里面的创可贴有些困难。在女看守的帮助，她弯着腰从一个个脚趾里慢慢地将它们扯，然后穿上凉鞋。脚趾镣间连着一条细细的钨钢链，为此刚穿时白塑料凉鞋鞋面必须完全打开，只留平平的底板。随着提梁上的三个金属搭攀和脚踝环形鞋带上金属搭攀的陆续扣上，一双标准的塑料凉鞋重新装饰足风采。然而，此时的杨惠娟已经无心会凉鞋对镣铐的模拟效果，她在猜想：敌人将采用什么方法死自己，会是火刑、车裂甚至凌迟吗？但即使果真如此，自己也要英勇斗争到底。

手抓住铁链”。刑师见状忙摆手：“不行，击打冲击力太大，万一你抓不住，铁锤会击碎腕骨的！”在旁的瑾和叶琼璋也竭力相劝，最终杨惠娟不得不同意听任刑师摆布。以后的程序和钉第二副脚镣过程十分相象：手镣刑师在第一副手镣的两个镣环侧各垫上一块厚布，用力将镣环往手臂上方推去，直至镣环隔布与肤贴，才用固链拉第一副手镣。然后他又在杨惠娟左手腕上空的地方缠上巾，扣上镣环，用重锤砸死通红的铆钉。先左手后右手的顺序，不大功夫第二副手镣又扣死在她的双手上。

后面过程也早已程式化，等铆钉量散失，扯掉缠在手腕上的巾和垫在镣环里的厚布，然后再去脚趾镣室。不过，为了赶在叶琼璋离开之前再说上一句话，杨惠娟以最快的速度自行完成了这一切。

“小叶，过一会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能被击垮。要时刻记住革命者是特殊材料成的。”着锁链与叶琼璋地拥抱在一起的杨惠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