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高瑾,每日繁重工作之后最为快意的事,就是和两位姐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会电视。可在过去的一年里,看电视“反思“是一天中最痛苦的时刻。那时必须伸腿坐在床上,从脚尖到头颈依次脚趾镣、钢凉鞋、脚镣、脚枷、腰铐、联体手脚镣、手镣、手指镣、脖铐,“九大件”齐全。两个小时里,双脚动弹不得,脖子僵硬发直,身体如上重刑。好在自己双手还有些自由度,可以时常克服重力按摩一下身体上发麻的部位。但不知比她多戴一副手枷的杨姐如何苦熬这难耐时光?
现在的高瑾,可以自由自在地走在大街小巷上,身轻如燕、风风火火。然而在过去的一年里,即使是最轻松的放风时段,她也要戴着联体手脚镣、脚趾镣、手指镣三件套。虽然11.5公斤的联体手脚镣远远低于体能承受极限,但毕竟也是累赘。不过这还不算难堪,最让她感到受不了的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戴着脚趾镣走路。尽管为了减负,钢凉鞋没有配套使用。但狱方规定:白塑料凉鞋后部圆环状带有金色搭扣的鞋带,必须牢牢系在脚踝上。这样本属普通的塑料凉鞋,就配合着闪着寒光、细细长长的脚趾镣,共同囚禁住一双美足。连塑料凉鞋前端提梁上的金属孔雀,仿佛也变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为了这个,尽管没过盛夏季节,高瑾却给双脚穿上厚厚的运动袜,套上没有任何金属饰物的粉红滚边白运动鞋,一副纯真运动型少女的打扮。她的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无人强迫,永远不穿凉鞋。她暗地观察,同住同行的石敏和钱红梅(她俩也戴过脚趾镣),出门同样不是运动鞋就是皮鞋,再也没有穿过凉鞋,甚至回到房里也很少换拖鞋。看来在戴过脚趾镣的少女们眼里,凉鞋的确成了为虎作伥的刑具,穿上它就会联想不堪回首的往事。
现在的高瑾,尽可以去运动中心以文明的精神“野蛮”一下体魄。可是过去的一年呢?这样的机会屈指可数,就是偶而李哲原“恩准”一下,让她们戴着最基本的手镣、脚镣配置打打乒乓、羽毛球。可只要一下场,还得手枷、脚枷“伺候”。
长期镣铐加身,带来的不仅仅有当前痛苦,更不容忽视的是严重的皮肤茧化的后遗症。尽管爱美的她们,每天利用写字去除手镣机会按摩手腕,抓住洗浴短暂时间按摩脚踝和脚趾。然时间一久,手腕、脚踝和脚趾还是磨出了隐约的茧子,真不知道以后能否消除?
但是利用宾馆客房里免费上网设施大补网瘾的高瑾们,却愤怒地发现:网上对她们戴着镣铐出场的视频、照片及文字描述却心向往之,赞美有加。他们称杨姐身上的十大件,理论上可以组合出20990种镣铐模式,为此“誉”她为亘古未有的万变镣铐明星。而把她们所有十位姐妹,称为“亿变镣铐十美组”。这些人疯狂地上传收集得到的所有她们身戴镣铐的照片与视频,并且引来了奇高的点击率。有些具备点文学底子的网友甚至以诗歌、散文的形式,对她们戴镣生活大加赞美,叹为观止。让高瑾又好气又好笑的是,一些女网友甚至表示十分向往这样的戴镣生活,让她们进“天牢”体验一番也好。
也许在旁人看来,戴镣女子的美艳令人难忘,但这些向往美丽的女孩哪里知道成天戴着镣铐生活的痛苦。让她们戴一个礼拜就知道厉害了。三位姑娘议论纷纷,说着说着又掉泪了,她们是为还在狱中的七位姐妹难过,尤其为受苦最深的杨姐难过。
敌人只承诺不使用酷刑处死放下武器回监狱的七位姐妹,并没有撤消她们的死刑判决,所以回去后她们必然还要被钉上死镣。同时被钉死两副手镣、两副脚镣和一副脚趾镣的杨姐自然会受罪最多。虽然只戴了不到十天,高瑾三人却早已充分领教了死镣的严酷:原本洗澡时还能享受的片刻自由被完全剥夺,洗身子同时要被迫洗镣。原本还可以在脱离镣铐时,对手腕、脚踝和脚趾进行按摩,让它们舒筋活血,减慢老茧的生成。现在却完全办不到了。原本写字并不受限制,现在有了两副各重2.5公斤手镣的“拖累”,往往字体歪扭、成句困难,上诉书写得字体难看的原因就在于此。她们三人已经不用再戴死镣了,可还在狱中的姐妹却一直要戴着它们到走上刑场、光荣就义。这时间可能是半年,也可能一年,甚至两三年。如此之长的时间可有多少罪要受啊!为此,她们三人不能等待、不能犹豫,必须行动起来,设法营救杨姐等七位姐妹。
然而,不论是营救姐妹还是继续革命,没有组织的力量是不行的,当务之急高瑾她们必须找到党。最初一个多星期里,她们完成了一切继续从事秘密活动所必做的准备工作:订制逼真的身份证,购买手机及多套卡号,开设新的银行账户,成功地激活杨姐的五个银行账户,并将总共一百五十万元资金转入新账户。与此同时,她们不断地改换着住处。时而高档宾馆,时而简陋的地下室招待所。直到她们自己已经看不到陌生人出没于附近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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