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终于结束,心里大呼过瘾的杨惠娟重新坐回沙发,她发现左边茶几上和敌酋们一样也摆着一杯凉茶,立刻用悬着铁链的左手端过一饮而尽。想到敌方首要人物在她长篇革命理论宣传攻势下竟然无言以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让她没想到的是,霍玉辰主动送上这个“良机”,暗藏以子之矛功子之盾的“杀机”。很快敌方发起的反攻,就会让她初战告捷的感觉荡然无存。
“即使你们能够把我们赶下历史舞台,最终取得所谓胜利。但小杨你想过没有,在漫长的暴力革命过程里,整个社会将遭受多大破坏?我国国际地位将出现多大的下降?多少无辜的人民会因此陷入苦难境地甚至丧失宝贵生命?”打反击头炮的是梁鹣丽。作为自省派在法院系统的得力干部,以及女性副院长得天独厚的优势,早在安维嘉事败之前,她就是审理杨案的分管负责人。在四个多月的法院公开审判过程中,她早已和那批法院请来当公诉人的专业理论工作者一起,将少年唐汉党那套“革命理论”的“练门”研究得极其透彻。故而提问个个正中要害,火力颇为凶猛。
“入狱前我忙于惩贪,对梁法官所提问题没有时间深入考虑。在狱中托你们的福,让我有了充分时间提高理论修养。一年多来,通过同九位战友一起深入学习讨论,我们找到了尽可能减少损失的革命途径。”在法庭辩论中处于下风的杨惠娟,后来花了很多功夫苦练理论“内功”,早非去岁吴下阿蒙,此时此时系统化的理论脱口而出,恰与梁鹣丽旗鼓相当。她继续不慌不忙地作着“答辩”:“我们的结论是,我国经济已进入深度工业化时期,城市人口占全国总人口一半以上,因此革命主战场不在乡村而在城市。既然是在城市开展革命运动,即使使用暴力也必然可在极其短暂时间里决出胜负,更何况只要人心所向,非暴力运动也有可能取得成功。这样看来,少年唐汉党领导的革命运动,对社会正常经济秩序的冲击即便强烈也必然短暂,破坏力量极其有限。我更坚信我们党有足够政治智慧,会十分妥贴地把握发动全面革命的时机,在取得胜利的同时,更进一步降低革命的冲击力。在过去具体负责惩贪工作时,我就是按以上宗旨行事的。我们女子惩贪团从不滥杀无辜,甚至在行踪、面貌被普通群众无意间发现的情况下,也照样坚持。如果就是由于这个缘故落入你们的魔掌,我也不会为当初的决定而后悔!”出于自信,说到最后杨惠娟又是一个甩铁链子动作,双手有力一挥,发出“哗啦”一声。
“可那只是你们组织内部以你为首‘温和派’的一相情愿,在你们组织里占主导地位的‘激进派’根本就不是这样想这样做的。”彭非手拿一叠标有“绝密”字样的资料,突施冷箭。“据我们掌握情报,2030年2月你们组织举行过一次重要会议,讨论所谓的‘革命事业’进入‘第二阶段’后的主要行动方略。‘温和派’观点虽不如你刚才所谈系统但也大致相同,然而急于实现个人野心的‘激进派’,观点正好相反。经过激烈争论,‘激进派’观点占了上风,他们的行动纲领被会议通过,其要点正是利用恐怖手段,快速搞乱政局,为你们组织乱中夺权创造条件。按决议原话说就是:‘全党同志行动起来,力争在较短时间里造成统治集团内部重大混乱,致使他们做出有损民族、国家和人民利益的愚蠢决策。从而促使人民日益靠拢革命,为革命形势尽早进入第三阶段创造有利条件。’为实现这一行动纲领,会议决定将刺杀霍总统作为最便捷的途径。虽然你对行动纲领并不赞同,但考虑到你控制的所谓‘女子惩贪团’具有独特优势,‘激进派’还是让你去具体执行刺杀行动。当然你思想上的保留导致行动上的犹豫,最终使这场险恶图谋归于破产,这也是应该肯定的。”
杨惠娟才不要敌人肯定呢。但敌人对少年唐汉党的核心机密了解得如此详细,也着实让她倒吸一口凉气。一定是党内高级领导成员中出了叛徒或者混进了奸细,回牢房后一定要利用放风机会将这一重要情况转告孟大姐,看孟大姐能不能通过她惨淡经营的与狱外组织联系渠道将情报送出去。她正思衬走神间,刚喝过一口茶休息了片刻的彭非,抛出了更具杀伤力的“重磅炸弹”。
“随着你和所有‘女子惩贪团’成员的归案,‘温和派’元气大伤,失去制约的‘激进派’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他们借口你归案原因是没有杀灭证人,提出不能再存妇人之仁,要求每次袭击贪官污吏,都要对在场人员格杀勿论,即使三岁小儿或无关群众也不放过。如此反人道的行为,自然也引起你们组织内部许多学生出身的从事恐怖活动人员极度不满,这些人选择消极怠工。为弥补损失,‘激进派’引入社会上原有命案在身的刑事犯罪分子充当杀手。于是你所标榜的惩贪力量,便由原先尚有原则的政治诉求团体,堕落为特大型杀人越货犯罪团伙!”
分管特科惩贪团的黄振邦,暗中吸收有武艺的在逃杀人罪犯为成员,这事杨惠娟被捕前就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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