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的拇指在剑鞘上,只需轻轻一动,青霜剑便会鞘,即便嫪毐双手被缚在后,他也不会放松警惕。
“呵哈哈哈,多谢王上。”每一个字都说得咬牙切齿,嫪毐仰大笑,踉踉跄跄地用手肘撑着地爬起来。
扪心自问,他恨嬴政吗?当然恨,但嫪毐更恨其他人,他恨所有人!成王败寇,落到今天这个场,他认,但他绝不认罪!
“我有什么罪?我若生在秦国宗室,推翻了你嬴政谁又能指责我?我若生在秦国宗室,怎么会被随意带王服侍赵姬?”嫪毐嘶吼着,仿佛要用尽全的力气,他的剧烈的起伏着,“我连自己的命都不属于我自己,我想去争,我有什么罪?”
发自肺腑的一番话落到人心里,引起了不同的思考,一奇怪的沉默弥漫在所有人之间。
“我就是喜权力,我就是想当人上人,我有什么罪?凭什么人的生就能决定一切?”嫪毐环视四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比他贵的生,最后落到嬴政脸上,他略带疯癫地质问,“你说我犯了谋逆之罪,那么你母亲赵姬该如何置?”
嬴政嗤笑一声,随即又恢复成面无表的冷漠,他漫不经心,“有谁能告诉我,太后赵姬,该当何罪?”
在场的宗室,雍城的守官,随行的臣,谁也不敢开说话,面面相觑,接二连叁地跪倒在地。
唯独四个人站着,嬴政和盖聂的目光越过嫪毐,远远地看向除了他们叁个之外的最后一人。
“很好,寡人欣赏勇猛之士,不你说什么,都恕你无罪。”嬴政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走上前来的年轻男人,看装扮应该只是中的仆,却有一不卑不亢的非凡气度。
“小人以为,太后赵姬应当同罪,以犯上,行谋逆之事,且罪加一等,若没有太后赵姬的支持,嫪毐并不能轻易叛。”赵低眉顺地拱手作揖,语气十分平静,似乎丝毫受不到自己的话激起的轩然大波。
“他怎么敢!”“污蔑太后可是死罪!”“王上虽说饶恕他,但也不可能无视这样的发言,谋逆可是连坐之罪。”
众人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嘈杂,最终在嬴政愈发冰冷的神中,惶恐地闭上了嘴。
这些没用的人早晚该朝堂,反而前这个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嬴政看人的光极准,他不怕面的人有野心和算计,只怕他们没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