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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江之初在偏房听见隔壁细微的抽泣声,她出了门发现那人的屋子里亮着星星烛光,她咬了咬牙还是扣响了那扇门。
“阿瑾,是我。”
良久,屋内才传来微弱的声音“进来吧。”
魏昭瑾只穿着中衣缩在角落里整个人憔悴了不少,没有了往日里的骄傲与端庄。
江之初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完美,别人眼中那处变不惊,不可一世的并不是真正的她,她的心里也有脆弱的那一面。
那被刻意掩盖住的伤口正一点点向她袒露。
“哭吧,我陪着你,你不是一个人。”江之初温柔到。
魏昭瑾吸了吸鼻子将头埋在臂弯里,许久才传来微弱的声音:“十年前,我亲手给他送去了毒酒,是父皇给我的…他就死在我面前,那个牢里好冷好脏,我也好脏我身上都是鲜血怎么洗也洗不掉…母后也自缢了,一夜之间我失去了两个最爱我的人,都是我…都是我的错。”
她自称为我。
江之初知道,她说的就是十年前犯谋逆之罪后死在狱中的长孙博大人,那时她还没穿越。这具身体的主人还不知道是谁的。
她看见那个越缩越小的人,心里也跟着揪了起来,她大着胆子张开双臂去抱住了她,就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一般轻轻的拍着她。
“你没有错,阿瑾,你也是受害者,是这场角斗的受害者。”
她终于明白魏昭瑾起初为何不愿意相信长孙恒会是凶手…那是她的舅父啊,她对母亲对长孙博的愧意都寄托在了长孙恒身上,在那一刻,她这几年努力搭建的堡垒顷刻崩塌,但她不能哭,她是长公主,她必须要学会处变不惊。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长孙恒吗?”
魏昭瑾抬眸,那双凤眼哭的有些发肿。
江之初眉眼染过一丝伤感,她抿了抿唇道:“人总要学会向前看,活在阴影里只会让你变得阴暗,既然没有能力改变过去何不努力迎接未来?我们还有好多事情没做,他们在天有灵定然不会愿意看见你为他们这般消沉,他们也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不要活成别人眼中的你,你要活成你自己。”
眼睛好像有些看不清楚,她擦了擦继续道:“游天下,医天下人…这是青宁说的话,我替她记着呢,来生她定然还是一个好的医者,我不能活在这段阴霾里但我会永远记住她,你也是,我希望你走出阴霾,把他们记在心里,让他们成为你的动力而不是负担。”
魏昭瑾漆黑的眸子里闪着晶莹,她勾住江之初的脖子埋在她的颈窝里放声的哭了起来,江之初回抱着她不断安抚。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良久,江之初感觉到颈窝一阵凉意,那人竟然哭湿了自己的衣服,要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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