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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又说,在学校里没有,不过我妹妹有个同学,对章敬康很欣赏。你大嫂一听我这话,笑得合不拢嘴,要我细细说给她听……”

锁好了车,他们找到山后一块僻静的小山坡坐来。天朗气清,景雅致,是好朋友倾诉衷曲的理想地

章敬康首先跨上车,二人一前一后,往中山北路的方向发。中途,秦有守超越了他的车,带他到圆山五百完人衣冠冢才停来。

章敬康想想也不错,秦有守的立场应该是站在蔡云珠那一边,现在却要支持他与李幼文往,使他不免到首鼠两端,确实不好说话。

然而无论如何,秦有守在作为一个朋友的立场上,已充分表现了他的善意。章敬康对他不禁有着肃然起敬的觉。同时,他觉得尽秦有守跟他在对李幼文的看法上有距离,但既已分享了自己的秘密,他就不能不倚赖

“怎么?”

他很快地漱洗完毕,匆匆忙忙吃了一碗稀饭,跟秦有守一人一辆单车,推着门,这才商议他们的目的地。

章敬康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不知不觉地喊了来。

“她丽、大方、朗、聪明……优太多了!”

“好极了!”章敬康兴得大叫,“来!”

“你也叫‘糟糕’?我才糟糕呢!”

秦有守词锋锐利。他理智上承认秦有守的分析很正确,上却有很大的反,尤其是那些批评李幼文的话,更使他到不舒服。

两只温有力的手,握在一起。

“但照你告诉我的形来看,她也有许多缺很野,家教育也不好,生惯养怕也不能吃苦。这些缺在恋阶段易被忽略,等一结婚,就会变得无法容忍,而造成悲剧。”

“关于蔡云珠,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秦有守说,“大约开学的第一个星期,一天我到你那里去,你不在。你大嫂刚了酸梅汤,留我喝一碗。她问我,你在学校里有没有女朋友。我说我们不在一个系,不十分清楚,据我知还没有。”

章敬康没想到他大嫂会向别人谈起这个问题,所以对秦有守的话兴趣。“你回答得很好,然后呢?”他急急地问。

“她是。”章敬康断然地说。

这一关于章敬康终大事的问题,在他自己虽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对陶清芬的格、想法,他比秦有守了解得多得多。照现在的形来看,陶清芬似乎已选定了弟媳,将来会不顾任何阻力地替他促成姻缘,要打消她的意愿是件很吃力的事,可不糟糕?!

“何以见得呢?”

“严格地说,我支持你的恋原则——双方必须互相慕。既然你不喜蔡云珠,我们就不必替你拉拢。不过,恋虽是的行为,但也必须接受理智的约束,所以我也希望你多考虑一,李幼文是不是理想的对象。”

“你就把蔡云珠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一答应。

“你想,你可以装作不知这回事,跟李幼文往来。我受了你大嫂的重托,无形中有替她注意你行动的义务,将来你大嫂要知了,一定会质问我,我怎么答复?”

“可是恋总有一个目的。你难相信‘结婚是恋的坟墓’这句话?”

“你的话理是有理,但现在哪谈得到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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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其如此,你现在对我的支持,才更可贵呀。”他只有这样说,来表示他的激。

据秦有守说,陶清芬虽然未见过蔡云珠,但对她已很中意,因为她在家政学校念书,陶清芬相信她一定能成为贤妻良母。不过目前,陶清芬并不急于行,因为章老先生曾和儿媳开过家会议,大家一致认为章敬康的学业最重要,为了免得他分心,不鼓励他在大学毕业以前谈恋。基于这个原则,蔡云珠这方面暂且不谈,好在只有一年就毕业了,那时还要重托秦有守兄妹帮忙。

“昨天晚上,我想了半夜。”秦有守很庄重地说,“我决定支持你。”

“我们往圆山那面走,回有工夫,我还想到士林去看展览。”秦有守说。

“你别打岔好不好?”秦有守不耐烦地说,“我自然把蔡云珠跟你的经过,说了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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