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也不再问了,只应了是,便转找婢拿毯去了。
再加之昨日皇帝在芷熬着,守了一夜,这事本来只有那寥寥几人知,可却也不知是谁,竟然传了去,这便了蜂窝,在文官们中,皇帝可以一个女人,甚至可以不止一个女人,可却万万不该为了其中任何一个,如此不不顾,甚至不在乎自己的。
李嬷嬷救场来的正是时候,贺顾心中松了一气,与三殿一接过了汤碗,又和李嬷嬷了谢,二人草草用过了早膳,便继续守在芷,等着陈皇后苏醒。
除此以外,太、二皇、闻贵妃、甚至陈元甫陈大人,皆是来过一趟,但也只是草草坐了一会,便离开了,显然只是来个卯,意思到了就完事,心中对陈皇后的,究竟有几分真切的担忧,也只有天知。
裴昭珩:“今日不必再叫环去,侍疾不同寻常时候,里外来回奔波麻烦,父皇今日来时我已禀明过,他也恩准了。”
……衣袖的修五指,也缓缓收拢成拳。
李嬷嬷闻言一愣,裴昭珩又:“叫人找条毯给环盖上吧,了夜凉。”
贺顾却不知三殿心中在想什么,只是他话一,又有些后悔,自觉太过冲动,不该在皇后娘娘这副模样,三殿忧心母后,一夜未歇的时候,再说这气话给他添堵,只是说去的话泼去的,也不能收回,便只得咳了一声,小声:“……罢了,先不说这个。”
皇后病重的消息,早已在京中传了开去,毕竟宴那日,亲瞧着皇后昏过去的不在少数,天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回便是皇帝想要捂着,也是捂不住的了。
裴昭珩转了殿,这次他走到了床前,坐在了床边的小圆凳上,垂眸看着陈皇后闭着、苍白的面庞,和没有一血的。
颜之雅应了一声,这才跟着引路的婢往芷偏殿小憩去了。
贺顾怔了怔,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三殿在抱歉个什么,想了一会才回过神来了,他说的似乎是他扮成“公主”,哄得自己团团转这回事来。
虽然早知环必然还在恼他,可亲耳听到他这样负气的话,心底却还是微微痛了一。
正此刻,李嬷嬷从外殿打了帘来,她后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小女,上前:“叫厨房了些吃的,又顿了汤,二位爷一块用些吧,可别为了娘娘这样熬,娘娘还没醒,倒把自己熬坏了。”
裴昭珩闻言转目回来看了看他,沉默了一会,才:“不必,我不要,倒是环……昨日也没歇好,可去外殿小憩片刻。”
李嬷嬷低声:“殿,门还有半个时辰落钥,也到时辰了,驸爷该去了。”
帝王竟然有些红了眶。
白日里皇帝来过一回,直坐了一个时辰,只可惜重重帐幔里,陈皇后那纤瘦的躯还是静静躺着,一动不动,她仍旧沉睡着,不知何时才会苏醒,皇帝望着殿,低低叹了气。
是以已有言官上奏,请求帝王惜圣,直言皇后中病气重,皇帝理应少去,等皇后娘娘病愈后,再与其接。
言官纳谏,有礼有节,皇帝不能不听,在芷中坐了一个时辰,还是走了。
顿了顿,又:“……抱歉。”
裴昭珩:“……”
贺顾目送她离开,回就看见了底一片乌青,正望着重重帐幔,目幽淡、不知在想什么的三殿,裴昭珩这幅神,叫贺顾看了微微一怔,不知怎的莫名觉三分陌生、三分熟悉来。
贺顾陪着三殿守了一日,但他昨晚上了一夜的梦,毕竟没睡好,傍晚时候就忍不住坐在外殿的椅上,打起了瞌睡,李嬷嬷见状要叫醒他,却被裴昭珩拦住了。
这一守,便又是一整日过去。
……
说来奇怪,三殿这幅神,之所以会让贺顾觉得陌生,是因为他从未在重生后看见过三殿这神,可熟悉却是因为,三殿这神,恰好和昨日他梦里那个沉郁、叫人不敢接近的帝王,有八分相似。
贺顾看的心一,忍不住开:“殿……你去歇歇吧,一夜没睡了,扛不住,这里有人与我守着,若是娘娘醒了,我再叫殿。”
贺顾心大,这两天他也惦记着陈皇后的安危,又叫昨晚上那个梦给搅和的乎乎,是以竟然一时忘了自己还在跟三殿生气这事,他没想起来还好,又被三殿提醒一回,那被骗走两辈第一份真挚的郁气,便又重新浮上了心,虽说昨日贺顾也已经打算,不再和三殿计较,也不撒泼耍赖了,但是气却也还没彻底消,便只闷闷:“殿抱不抱歉都一样,事已至此,不必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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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您还会醒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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