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穿更衣,一切妥当才揣上了那块玉,撩了帐带上贺诚往比武的大校场去了。
草原上的清晨天气甚好,光熹微,天际尽一层浅浅的绯,用作校场的那片大草原上,已经布置了十几个擂台,第一日并不比弓,比的是擂台。
弓大会要用武将,擂台也是正儿八经的武斗,各选趁手兵刃,虽说场面话说了到为止,互不相伤,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刀兵无,何况这是三年才有一次,能在天面前脸的机会,没人不拼命,是以每次弓大会,被削掉了半截胳膊儿的,虽然少,但也并不是没有。
贺顾一到场上,旁人没注意到他,倒是有个小官站在,一见了他便前一亮,赶忙凑上来,:“驸爷,您来了。”
贺顾不太想得起这小官是谁,茫然:“这位官是……”
小官连连,脸上笑得洋溢:“婢是皇上边伺候的,名叫斋儿,驸爷叫我小斋就成,是陛叫我来给驸爷传话的,说东三、南三、北三擂台都是选京将官的,可能打得狠了,怕那些不的伤了驸爷,西三就好些,驸爷也可自己度量度量。”
贺顾闻言,沉默了一会,心皇帝给他这后门儿开的,简直有太离谱了,连擂台都给他安排好了……
他竟一时不知该作何表。
然而贺顾抬眸远远看了一西边的三座擂台,望了望那些等在擂台,一个比一个脚步虚浮、脸上笑容飘渺、隐有肾亏之像的公哥儿们,便大概明白了。
那三个擂台,大概是专选京中清贵闲职的,不然这群二世祖,断不可能凑到那去。
在转目看看其他擂台,无论是台上打着的、还是台等着的,果然正常了许多,总算是材悍、有本事的正常武人了。
贺顾沉默了一会,皇帝可是他老泰山岳丈,他老人家的好意自己也不好推拒,就算他昨日听了来自京城的一通最新消息,和王家智团的参谋,心知自己不能留任京中 ,但此事不好明言,要拒绝皇帝的好意,还是得亲自去和他说。
便:“现在陛在哪里?我有事想禀报,不知可否劳公公引见?”
斋儿:“自然可以,驸爷且随婢来。”
贺顾跟着他绕过了几座擂台,果然在最前方看到了帝后二人的御帐,斋儿在帘前通报了一声,没多久里面传来一句“吧”,斋儿便回:“驸爷且去吧。”
贺顾朝他微微颔首,撩开帘了帐中,却不想帐中除了皇帝、皇后,还坐着一个壮、胡茂密卷曲的男人,贺顾只一便认了来,这正是那庆典第一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异族小姑娘的亲爹,忽彭汗王。
贺顾撩了衣袍摆,正要跪行礼,皇帝便已经笑:“不必多礼,这里就我和皇后、汗王在此,没什么外人,你且坐吧。”
王忠禄一向是过人,皇帝话音未落,他已经朝着随侍官使了个,叫他们给贺顾端来了张小圆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