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
言定野砸吧砸吧嘴,:“然后陛边的王公公,就和我说,我有用资格了,叫我回去等着兵文书调令,表哥你说我这是不是倒霉太久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贺顾无语了一会,:“我看你是缺德太久了,老天爷都看不去,才必须找个地方把你给收了。”
言定野嘿嘿一笑,也不气恼,只滋滋的跑了。
他自然是兴的,既然要用了,那等过两个月天冷去,国监重新开课,他就不用再苦哈哈起个大早去读书了,岂不哉?
贺顾看着他没心没肺的背影,心中暗叹一气,琢磨着也好,言定野得了用,回外祖父祖母、舅舅知了,必然兴,只是用后去哪里,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还好这几日,往各个大营去的他都认识了个七七八八,到时候若是不行,就给人家银钱托他们照拂一。
弓大会就这样了尾声,最后一日的庆典更为闹、更甚来时。
虽说有人得了用、有人落选,几家喜几家愁,但是少年人总是活泼不怕挫折的,再说弓大会是直接将,真要有自信、想从军混个名堂的,也不是不能自己从底开始慢慢往上爬,虽说要辛苦得多,但是也不失为另一条路。
贺顾的心思却不在庆典上。
夜笼罩西山草原的天幕,河畔篝火动、香气四溢、歌笑语不绝于耳,这场最后的狂,意味着三年一度的弓大会就这样落了帷幕,而贺顾也意识到,回京后接了文书调令,他就要启程离京了,离开皇帝、太的视野,也要离开三殿。
离开贺小侯爷那还没捂乎的心上人。
贺顾的脚步顿了顿,但很快却又动了,他有些不由自主的,便本能的想往御帐和王帐的方向去。
他想去找裴昭珩。
然而没抬步走两步,抬眸却在不远几个摔跤的青年人旁边,看到了同样顿住脚步的玄衣男人。
夜里光线昏暗,只有篝火是动的、温的,篝火照着的那一面,裴昭珩的脸廓清晰,五官略显几分疏冷凌厉之,线条却畅完,他邃的眸倒映着明灭的火光,峰清晰漂亮,而另一面,却完全笼罩在黑暗里,朦胧不清,被翳、未知和不可见包围着。
裴昭珩也在看贺顾。
贺顾对上他的目光,一时愣住了,呼微微一顿,不知不觉间,便不自禁的放轻了许多。
贺顾的脑海一片空茫,那奇怪的觉又现了,周遭是喧嚣烦闹、人声鼎沸的,可却又好像有另一个空间,把他和裴昭珩包裹在其中,所有的吵闹、笑似乎都再与他们无关,这两个世界被彻底的隔离了开来。
贺顾里只剩了一个人。
他衣袖的五指动了动,一本能的冲动涌上心——
……想碰、想亲近、想缠绵悱恻、想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