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为什么，你要活着？(2/2)

她心中总有一无名的绪，纷扰纠缠，怎么也不肯停歇。

额间渐渐沁冷汗，他忽然攥怀中玉牌，小声问：“等回去以后……会想念我吗？”

没有像先前那样，全然不理他。

阿不想要他送给自己的礼。她希望两不相，互不亏欠，各过各的桥。

可声音却脱离意志，冷淡漠然：“好。”

一定，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

一旦安静来，撑着的意识便开始昏沉。

他上一回睡熟后被阿从床上推来，这次便自觉躺在地上，蜷缩着，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动。

背对着他的女孩动了动。

阿乐肩膀发抖，更加努力地蜷缩起来，咬，不发一儿声响。

从来都这样，永远也一样。

阿微抬起脸，静静望着阿乐。

能够拯救他的，唯一的希望。

少年将手背到后，右手死死抓住左腕，用尽全的力气，才勉扯一抹笑：“等明日……我就送想要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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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睛。

“为什么？”阿脑袋里成一团，不自觉地问来。她真的很困惑，甚至转过坐起来，认真看着阿乐。

颤抖得不像话的双手抬起，想环住她，汲取一些温度。

满室冰晶折着天光落她中，漾起光华，于是那双遥夜般的双眸便不再那么黑，像清冷剔透的琉璃浸了一层。

可哪怕去拥抱她一万次。

睑上，化作一小滴晶莹的珠，落悬挂在睫尾端。颤颤悠悠，怎么也不肯落。

肆意侵蚀着灵脉的气在横冲直撞，不断撕扯着神经，泛起阵阵尖锐的痛楚。

声音很轻，满是不解。

搭在袖摆的手忍不住握了些，阿刻意忽视自己骤然加快的心，声音闷闷的：“不会。”

他们总是离得如此远。

她像是终于理解困扰自己许多年的谜题，表却不显得兴，透着懵懂的迷惘：“为什么，你要活着？”

他忽然到一阵绝望，脑空白，指尖冷得发木。

那心的空的疼痛快要吞噬他了。

阿乐怔怔望着，舍不得眨。

十七岁的少女打扮得漂漂亮亮，还着他选的发簪，苏微晃，末端垂青碧的珠。

甚至不是质疑或责备，只是问一个，令她困扰的问题。

这一瞬间，阿乐骤然失去一切言语。

直至睡，少年都是一副恍惚模样。

少女背对着他，如绸的黑发从床沿垂落，仿佛渊上方垂的蛛丝，泛着莹的微光。

用那懵懂无辜的、困惑的表望着他。

少年心大石骤然落地，绷的神经一松，连她在说什么也不在意，只眷恋地放声音：“阿乐会更努力一活着的……”

他最终也没有抱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