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2)

宋厌毫无怜悯之心：“那就提前恭喜阿姨少了一个不孝。”

答：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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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吵闹后，电话那恢复正经：“不过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真的活得去吗。”

但这并不能让他对现在的这座城市带上什么友善的滤镜。

宋厌考虑要不要直接挂断，电话那已经开始嚎啕大哭：“我的厌儿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开学考试我抄谁的去？考不及格我妈会死我的，呜呜呜……”

一手撑伞，一手推着行李箱，听着耳机里的语音导航，缓步往校门外走去。

当他第数不清多少次左转右转上坡坡然后再一个左转并险险避开一个飞驰而过的自行车带起的漫天后，一张漂亮的小脸已经凉得可以结冰。

“去宿舍的路上。”

问：已知预计步行时十分钟，小宋实际步行时十分钟，那么剩余时还有多少分钟？

校门外的老街两侧挤满了低矮的旧式居民楼。

小宋本人：“……”

短暂的沉默后，沈嘉言意识到自己似乎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来了：“对不起，没忍住。”

宋厌：“……”

宋厌回答很简洁：“我智力正常。”

迈赫造价不菲的尾灯很快消失于南雾市泼天的雨幕。

停脚步，拿手机，亮屏幕，果然看见屏幕方那排清晰明了的大字——[当前距离1.4公里，步行时预计15分钟]

电话那沈嘉言还在喋喋不休：“不是什么？话怎么说一半呢？喂？喂。喂！人呢？死哪儿去了？什……”

正好来电打断了导航语音，宋厌抬手不耐烦地了两airpods。

宋厌本人倒觉得还好。

哭得撕心裂肺。

宋厌看了一地图上显示的“当前距离800米，预计时10分钟”，收好手机。

宋厌懒得搭理他：“行了，没什么事就挂了，我在外面不方便。”

宋厌觉得800米10分钟的路程还跟着导航走都能走丢的话那和傻也没什么区别，转过拐角：“放心，我不是……”

宋厌低在德地图里输“南雾三中西区宿舍1栋”。

反正在哪儿上学都一样，他们父二人分居两地说不定还能为提中国人均寿命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

说直白一就是五行缺城。

宋明海决定把自己亲儿从北京最贵的私立国际转到这所环境一般且一本率还不到百分之五十的公立学校来，放的意思也很明显。

通常来说，从一个学校的大门到它的学生宿舍应该用不上导航这东西，但南雾三中是个例外。

“不是”后面的“你”字还没来得及说，就不幸发现面前这条路似乎并不是路，而是一条放垃圾的死胡同。

但学校位于老城区，周围全是居民楼，教育局又不起拆迁的钱。于是扩建完教学楼后，就只能在距离校园几百米的地方拆了一片违章建筑，勉修成宿舍楼。

这所学校从历史之初就以小破旧而闻名，却在时代变迁的风雨洗礼中飘摇了整整一甲依然屹立不倒，并且因为人激增而不得不扩建。

好在不算远。

就他妈离谱。

耳机里立传来沈嘉言杀猪般的嚎叫：“老宋！！！你他妈真转学了？！”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沈嘉言忙解释，“我意思是你上学期最后两个月都没来上课，万一到时候跟不上度怎么办？或者一焦虑，病复发了怎么办？而且就你这个大少爷，衣服不会洗，吃穿贼挑剔，脾气又臭又又欠揍，没我给你兜着，在外面被人打死了怎么办？”

宋厌预不太吉利。

沈嘉言擤了把鼻涕：“你不是人。”

楼上窗台搭满杆，挂着零零散散忘记收回家的衣服，楼小吃店把桌椅排成一串，男人们赤着胳膊围坐在路牙上打牌，一儿也不顾旁拖着鼻涕的小孩四窜。

宋厌很礼貌：“谢谢。”

沈嘉言：“……”

说好听一是烟火气息厚。

“哦，那你多注意，我看你们三中贴吧说你们宿舍楼难找。而且南雾那地方你也知的，2d地图本装不它气蓬的通规划，特容易走丢。”

“在外面溜达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