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2)

老镜片后的睛瞬间瞪大一圈。

宋厌似乎不怎么意外，也不怎么慌张，很平静地陈述：“这不是我的。”

这倒也是。

一张打着小抄的纸条。

刘越指向宋厌：“我看见他打小抄了，就藏在课桌屉里。”

他的小同桌也不是什么能吃亏的。

毕竟言传着传着就变了，刘越却是实打实的和他们一起打过球聚过餐追过妹扛过骂的兄弟，相比之宋厌不过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装犯。

夏枝野回忆了一宋厌那张又冷又臭的小脸，不自觉地弯了角。

宋厌很客观：“因为我字写不了这么丑。”

他手速也快，没多一会儿就翻了面，领先整个考室差不多三分之一张卷的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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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清清冷冷的，其实比谁都会气人。

不过……

老师：“……”

这个年纪的男生们，大多讲义气，所谓义气一般分在亲疏，而毫无疑问，宋厌就是那个疏。

宋厌漠然地放笔，往后一退，老师俯把手伸桌肚，开始摸索。

“不然？”周秋反问，“就刘越那格，他不搞什么事给你那小同桌气受他就不姓刘。”

学生们见怪不怪，有一茬儿没一茬儿地跟边的熟人聊着天。

宋厌也没兴趣把自己的友档次拉到和傻一个位置，只是被吵得有些烦。

这话刚好落在旁边刘越的耳朵里。

本来就卡在古文鉴赏那儿卡得暴躁不已，听见这句话，再抬看见宋厌毫无停滞奋笔疾书的背影，肺都要给气炸了。

这谁他妈还有心思考试。

特别会气人的某人正趴在桌上补觉。

脸一板，拿手，往桌上一拍：“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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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地抓了两发，侧换了个方向继续睡，直到考卷发来，才勉支起，神懒恹至极，看上去几天没睡过好觉的样。

监考老师：“……”

倒也不会。

国际惯例，第一门考语文。

开第一行就写着“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和默写题第一将将吻合，说句人赃并获也不为过。

宋厌没什么熟人，周遭就很冷清。

老教师平生最后最恨学生不守诚信，忍住自己的愤怒，克制：“你凭什么说这不是你的。”

但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对学生负责，板着脸走到宋厌跟前，敲了两桌面：“给我检查一你的屉。”

毕竟考试周周有，但吃瓜错过了可就是真错过了，所有人唰唰唰地偏看了过来。

所以一切的排挤都那么自然而然。

刘越说：“我举报有人作弊。”

刘越：“……”

监考老师也不禁站起，看向宋厌：“他说的是真的？”

这次监考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语文老师，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本来在讲台上好好批着周记，听见有人声，推了推老镜，看过去：“你说。”

对于宋厌来说这门最没有压力，毕竟那些该记的该背的看两遍就记住了，剩的那些则上没上课区别不大，反正都看缘分。

宋厌觉得这话问得真有意思：“我说是假的你就信？”

一咬牙，一琢磨，狠了心，举起手：“老师，报告。”

众人：“……”

说是联考，其实也就是匆匆忙忙的一场五校统一卷的摸底考而已，连档案都不计，规范程度和平时周考差不多，连月考都比不上。

后那人忍不住“艹”了一声：“他妈的这怎么写得这么快，不会真是什么隐藏学霸吧。”

斜后方的刘越边却闹闹，甚至还偶尔漏一两句关于宋厌的嘲讽讥笑。

刘越数学和理综都还凑合，语文和英语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摸索着摸索着，表骤然垮。

刘越就是个纯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