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好付与之对应的代价了吗?”
“用和弃,其实只要人在局中,人在此山,辨别不清反而会有虚假的幸福,在旁的,看得虽清,却成为另一痛苦。”
“你的确很懂修。”‘绫衡’颇为赞许地:“可你却不懂世。”
“而你,将扎扎实实地坐实绫杳的份,成为兑泽不折不扣的掌上明珠。”
“绫虞也好,绫杳也好,有时候我真恨她,却也真可怜她。”
确乎并不认同对方轻视修能力的言语,却也懒得争辩,女大大翻了个白,跨过脚边横七竖八被打的兑泽弟,转走。
“我说,你当然可以选。”男人看着她轻笑一声,窗台,一步步走的脚步声很轻,此刻却在她的耳里,犹如擂鼓:“既是不在乎绫虞这个份,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她虽恨,却并非对兑泽没有半分,这番法,无疑会将整个兑泽都推向岌岌可危的渊。
凌厉的雷光仿佛劈碎黑夜,绫虞闻言猛然回眸的一瞬,那震耳聋的亮光仿似就这样将一切照得亮如白昼,在黑暗中踟蹰的人是不相信光、也看不见光的,就算是一瞬间的雷光,却足以令她铭记许多许多年…哪怕只是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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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个说法,你说今日逃走的,会不会只是我们误抓的一个普通的人族?”
“修为尽无,相不合,怎又会是兑泽失踪许久的天之女绫杳仙?”
她就是那个定时炸弹。
“莫说是绫杳,或是苍生也好,谁知是不是上位者的更大的一盘棋,彼之弃,他之棋罢了…有时候真的累了,不想去恨,但恨和好像总是扯在一的,只要有望,就会有恨。”
“你当然可以选。”
“…你真是疯了!”这法,无非就是自私地拿整个兑泽的灭亡来赌她自己的前程。
“取代还是成为…有区别吗?”女离去的脚步一滞,闻言微微侧,却终究没有回:“我从来没得选。”
“到时,就算绫杳本尊而归,却也没有人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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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想要唱好这狸猫换太的戏码,可需要不菲的筹码…”黑暗之中,不知何时已然走到她侧的男人拍了拍她僵滞许久的肩膀:
“啧…”
绯红、血红的望。
可在那一瞬间,灵魂里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着破土而,心确乎都消失了,整个躯只剩了不折不扣的望。
“但好在老门主绫沉的掌上明珠终究如期回到兑泽,顺利与上界前途无量的霆彧神君喜结连理…一旦成婚,倘若有朝一日霆彧神君发现货不对板,好端端的喜事也会成为两两相怨、不眠不休的恨事,兑泽覆灭不过咫尺之间,绫沉那样在乎兑泽,就算那时份败,必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遮掩。”
“你说什么…?!”
“山洪日,匪患横行,莫说是如今修为尽失的绫杳,就算是你绫虞,也未必能完完整整地走去。”
“你如今的修为停滞九成九的原因皆源于念,念过反倒成了心。”空滞的驿馆廊漆黑一片,男人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却仿佛掷地有声、余音绕梁:“有时候我其实真的很好奇,绫虞究竟是想成为绫虞,还是取代她,成为第二个绫杳?”
“而兑泽门大弟绫虞在外搜寻过程中不慎落崖,至今落不明,尸骨无存。”
可为绫虞,就算知晓取代绫杳只不过是成为另一个人手的棋,却也相比‘绫虞’这个一可以看得到的晦暗未来,好得太多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