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虚玉泽疗伤还差最后一次,收到了他们留下的冰蚕丝后,剑夷也带着鸠尾山天蚕丝回来。玉藤种子被人送来,姬少微没有多问是谁送的就收下。
剑夷再一次联系了他们,虽然还是觉得他们矫情,但姬少微的手臂不能不管。姬少微和剑夷是同盟,沈渡和虚玉泽是一伙儿,两组同盟里面只有姬少微可以治疗虚玉泽,但虚玉泽和沈渡都对姬少微的伤无能为力。
如果剑夷不在,哪怕姬少微出尔反尔也还好对付些,现在剑夷来了,虚玉泽心里不大舒服,又对姬少微提出了异议:“若你恢复,真的会救我吗?”
沈渡被他这么一说,虽然对姬少微还算信任,但心里多少也生出了一丝犹疑。他面上不显,嘴里还在规劝虚玉泽:“师弟,大师姐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姬少微单刀直入:“你想怎么样?”
虚玉泽:“先救我,再用三丝恢复手臂。”
“真敢说啊。”剑夷居高临下睥睨着他,“师姐施术救你会变得虚弱,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趁人之危?”
姬少微说:“你这句师姐真是难得。”也只有一致对外的时候他才会叫一声师姐了,剑夷平时都是直接喊名字。
“这时候你说这个?”剑夷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里是沈渡的宅邸,姬少微自然而然坐上主位,那话一出来本来互相猜忌各怀鬼胎的气氛被她打乱,她又请沈渡、剑夷坐下好好谈。柳雪意和谢恒在旁边坐着,谢恒倒是没问题,但柳雪意用不了武功,如果有事谢恒还得照顾他,而这外面都是沈渡的人。
一间屋子只有虚玉泽是被捆着的,但他一点也没有受制于人的自觉,归根到底还是觉得沈渡不会真把他当成阶下囚。他身上有一半来自母亲的西域血统,生的高鼻深目又有其父湛然若神的神采,落魄狼狈也赏心悦目。
几人都坐好,等姬少微说话,她还慢悠悠给两人都添上茶,才开口:“那么,凭什么呢?”
声音温温柔柔,语气很有礼貌,剑夷安心喝了口茶,这才是他认识的姬少微。
“凭什么?”虚玉泽重复了一遍。他想起来母亲第一次把他送到父亲家里的时候嫡母也是这么问的,胡人舞姬,外室之子,凭什么来徐家。第一次去归云池拜师的时候,风如晦也是这么问他的,有姬少微在前,凭什么要收他呢?
有时候姬少微会莫名其妙的可怜他,这又凭什么呢?
虚玉泽运起真气,双手合并,锁链断裂,他面前的矮桌也炸开。
剑夷挥袖挡住碎屑,其他两个人动也不动。
虚玉泽衣着简单头发凌乱,但他走向桌子并坐下的姿态确很优雅。
“师姐,你说这像不像从前我们三个一起听师尊授课的时候?”
三人指的是他、沈渡、姬少微,没用剑夷。风如晦授课是因材施教,虽然有大家都学的比如一些经世致用的学问,但大部分是分开教学的。姬少微军事、政事、帝王心术,剑夷医术、占卜、剑术,沈渡水利建筑、农事经商,虚玉泽什么都学。
“又是一个非特殊时候不会叫我师姐的人。”姬少微说。
其实她有时候也和剑夷一样,觉得这两个人有点矫情,而且偶尔脑子不对劲。就凭虚玉泽这个态度,不知道沈渡怎么忍他这么久。
沈渡看他们情况似乎没用那么剑拔弩张,感觉好多了,他是这四个人之中,真的不知怎么在意谁嬴谁输的,甚至把武器给别人也不介意,但他并不想交出武器被杀死。如果真的有四个人和谈的可能,他是最愿意的。因此见姬少微没有什么杀气的样子,他第一个跟着打圆场:“哈哈哈哈,师姐说笑了,他们两个不尊重师姐,我可不是,不能把我和他们混作一团。”
没什么效果。
虚玉泽还是老样子,除了冷笑嘲讽之外没什么表情,剑夷表情多一点,除了笑其他的好像都没问题。姬少微哪里都没问题,但此时不想笑也不想做其他表情。
“哦,我记起来了,最后一次我们这样听风如晦讲课,他还问要是我们的国家被灭国了怎么办是不是?”
姬少微提出这个问题,沈渡心知不妙,看过去虚玉泽果然沉下了脸。剑夷当时不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不妨碍他看着虚玉泽的表情猜到他可能在姬少微这里吃了亏。
事实上并不算吃亏。当年风如晦这么问,沈渡说他会带领人们建立一个新的国家,剑夷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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