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色有些难以形容的古怪。
大概就是“好家伙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要求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的表情。
华湄憋着气,静静等待了许久,一直到小脸都憋的通红了,预想中的痛感依然没有到来。
于是她悄咪咪睁开一只眼偷看。
周斯容依旧站在离她不远不近的距离,眉头紧皱,非常为难的模样。
“老师……”
他斟酌着语气,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其实他更想问的是她的大脑是否出现了一些病理性的变化。
简称,脑子坏了。
华湄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夜风吹的她有些哆嗦。
周斯容这才发觉,她身上竟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吊带睡裙,光裸的肩膀和锁骨粉粉嫩嫩,在清冷的月辉下格外显眼。
他抿唇别开头,耳根微热。
“你…阿欠…你不杀我吗?”
华湄打了个喷嚏,鼻尖都被她揉搓的通红。
她可怜巴巴的望着周斯容,杏眸圆溜溜,水润润的,像是一只柔弱可欺的小幼崽。
周斯容看不下去,他找到了自己放
挂在天台边铁架上的外套,抖开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披在了华湄的身上。
仿佛只有这样,他心里挠痒痒的小爪子才能彻底安静下来。
彼时的华湄还在咒骂这个过分真实,以至于让她感觉到寒冷的梦境,冷不防身上劈头罩下一件外套,她甚至来不及说拒绝。
外套上有薄荷皂角的味道,清清爽爽的,如同春日里蔓蔓舒展的青草。
她不那么冷了。
“老师,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晚出现在这儿,但是你真的该回去休息了。”
眉眼清俊的少年认真说道。
高叁强制住校,他是住校生的一员,深夜来到天台也不是第一天了,他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回去。
可是华湄?
她似乎不是住在教室宿舍里的,周斯容曾看到过她骑着鹅黄色的自行车停留在校门口。
啊这。
华湄哑然。
做梦要怎么回去?
往常的流程不是一死就回去了吗?今天周斯容忽然大发慈悲不杀她了,那她应该怎么从梦境中醒来?
她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目光停留在天台边。
那就自己找死吧。
华湄狠了狠心,咬咬牙把外套一扯,打着冷颤递给了周斯容。
“谢谢,外套我就不带走了。”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老师,你,”
周斯容欲言又止,
“要不我送你回——老师!”
正当他试图把“迷路”的华湄带下天台时,就见方才还好端端站在他面前的娇小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小跑到危险的天台边缘。
她还虎了吧唧的做了一个跳水的热身动作。
!!!
周斯容心口狂跳,一把丢掉外套,大跨出的冲了过去。
——却只来得及捉住她裙摆上的蝴蝶结。
呲啦一声,睡裙被两股力量撕扯开,雪白的蝴蝶结落在周斯容手中,还泛着绸缎细腻的光泽。
睡裙散开,裙摆翩跹。
他看到华湄极速坠落的身影,宛如飘零飞舞的雪花。
他又听到她自风中传来的,模糊不清的话语:
“我——先——溜——了——”
周斯容:“……”
周斯容:“?”
某亘:
周斯容(皮笑肉不笑):又是增加心理阴影的一天呢。
昨天没更,今天补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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