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语垂眸不语,片刻后,她抬看过来,问他:“还痛不痛?”
然而后面的话,他无论如何都再也说不。
静默中,世界沉黑暗。
她都无法一一割舍。
顾千禾如同失去了最后抓住的救命稻草。
初语微微挣开他的环抱,转面对他:“我得走了。”
“不要。”他追上去攥住她的手,往自己怀里拉:“你再陪陪我。”
初语最终还是于心不忍。
纵使往日的再难割舍,都不该贪恋这一时的纠缠。
初语说:“对不起。”
初语不敢再碰他,狠心转就走。
“是何霆呈么?......初语,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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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千禾目光动了动,倾将她从背后搂住。
那个纤瘦单薄的影就在前,她蹲在一旁收拾玻璃边几上散落的啤酒罐,弯着腰,模糊的视线中渐渐映现她肩骨削薄的廓。
而初语恰好吃他这一。
他喝了,初语将杯放回边几上,默默看着杯底在台面洇一圈痕后,她起,声音仿佛闷在黑暗中:“我该走了。”
顾千禾坐回到沙发上,握住初语的手,拼命在心。
他何霆呈到底又凭什么呢?只用了八个月,就轻松抵消他十七年的。
他钢铁骨的,从小被打到大。哪里都不痛,除了那颗心,他哪里都不会痛。
初语伸手,轻轻抚过他与耳鬓的位置。
顾千禾这时往往不会应声,他惯会用委屈当筹码。
他像是浑僵着,开始听不见周遭的声音。
他急着追过来,膝盖重重砸到茶几边缘。黑暗中发大的声响,像是骨碎开,更像是心裂了。
他真的醉得好厉害,连尊严都不顾不上捡,一遍遍祈求:“初语......你抱抱我......”
他小心翼翼地收臂弯,将脸埋她的颈侧,嗓音哑得像是在烈火里过一遭:“初语······”
过了很久,那削直隽的脊背突然了来,顾千禾用手撑住眉骨,呼抑重,一字一句地说:“我还是不明白。凭什么?凭什么他只用了八个月.......”
他偎在她颈侧摇,直的鼻梁蹭过她光的肌肤,呼间拂的息令人耳心。
很久过去,她对他说:“阿仔,我们回家吧。”
往他心底狠狠刺去。
她不说还好,说来,他便觉得脑袋一阵阵的胀痛。
夜疏寂,浸着无边的酸楚。
“你告诉我,他到底哪里好?你认识他才多久?初语,你们认识才多久?”
她穿着素吊带的连裙,发松松挽在脑后,散的一缕发丝落在莹白细直的后颈间。
前的这个人,曾经的那些,往事间的细枝末节。
只愿躲在前的藤椅旁打盹了。
屋一片昏黯,顾千禾靠在沙发里,久无声的静默中,他睁开,如梦般盯着那人的背影。
怀中的人只是顿了顿,将手覆在他的小臂间轻轻碰了一,问他:“要不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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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初语之间,真的没有再回转的可能了。
是啊,凭什么?
她真的该走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了既定的范畴。
顾千禾死死攥着她的手腕,黑暗中的神愈发沉邃赤。
初语急得立刻蹲,双手护住他的膝盖,快要哭来:“痛不痛?痛不痛啊?”
她越界了,他们都越界了。
她俯倒了杯温,递到他手里,他不接,初语就轻轻抬手,将杯沿抵在他边。
她无名指上钻戒散的光,投落在了玻璃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