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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寒(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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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扔了木,又回到巷,把地上的围布捡了起来。奇怪,他嘟囔了一句,今天这是怎么了,总后有人。他特别肯定,有一双睛在背后盯着他,只是找不到,看不见,甚至连有嫌疑的影都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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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年纪突然调任,说没有不甘是假的,但依然得接受现实。

赤崎警官的父母都是市里唯一一所师范等专科院校的教授,为人正直,在铁饭碗的年代,知识分难免都希望儿能接他们的班,可他最后还是选择了警察。

门外依旧没有人,这会儿天暗沉,快要天黑了,街上零散着几个低着路过的人。

一个学徒拧开了一瓶新的洗发,一香味从瓶里散发来,警官瞥了一,洗发的瓶上印着“柏莉斯shampoo,让你的秀发永久清香”。确实是清香的,他仔细闻了闻,是栀的味

“刚才?”老板一脸云雾,不由得张起来,“午除了里面的客人,就只有您来过。”

好在妻儿也很快适应了这生活,让他可以在石井镇尽心尽力地工作。调任两月,镇上的治安好了不少,几起大的群殴事件,还有几个外地假药商浑摸鱼的案件,都理得利落脆。前天镇上正式发了公函,宣布了他的职衔——重大案件大队队,昨天所里给他办了简单的迎仪式,未来要在这里扎营了。

老板亲自上阵,帮他把大衣脱了挂起来,动剪刀之前,老板又说:“您不妨闭目养神一会儿,很快就剪完。”

警官在镜里看着自己,脸黝黑,他想起今年上初一的女儿在作文里写的关于他的句:“他有一双如鹰的双,很有魄力,他是一名警察,我看过他在破案中的模样,也有几分害怕,但是一想到他那淡淡的眉,往上挑,不知有多可,真是怪侠,等他老了,那淡眉得多慈祥。”

突然,赤崎警官听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声音拉得很,他示意老板暂停,起推开了门。冷风像是在门等候了许久,嗖地来,把他脸上剪落的碎发散。

从前在寒戈镇,栀树家家的小院都有,鼻间熟得很,山林野外更是有不少野生的小叶栀不常开,但四季常青,生木丛边。也是因为小叶栀的存在,令原本看上去荆棘荒芜的山丛,多了许多南方独特的气息。栀的清香不张扬,像是不经意间被来的气味。

上还摆有许多瓶,看来店里也是有卖的,等回家看看家里是否有,没有的话,可以让妻来这里买着用。想是这么想,但赤崎警官并没有开问价,发剪了,也没打算洗,把五块钱放在桌上。他走了后,老板准备关门了。

很快就到了家,妻莫小慧已经为他备好了,家于他的温,是任何时候回来都会有烧好

神混浊。他轻轻叹了气,岁月在人上最悲哀的劫难,往往是从睛开始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清澈的睛就消失了。角的细纹看上去似乎比眉还多,女儿常说他是淡眉怪侠,不仅眉淡,还上挑眉,尤其是皱眉的时候,像是左右眉相互挑衅。学校里只要有写爸爸的命题作文,女儿必写他的眉

发终于剪完,刚才警官的举动把老板吓到了,拿剪刀的手一直发抖。

赤崎警官还是跑到了路上,超市门的中药摊还在,那里藏不了人。他左右前后旋转扫巡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理发店旁边的一条小巷,巷虽然延伸得很,但一能望到尽,人是藏不住的,除非是……离巷没多远的地方,有一堆杂。他把理发店的围布扯了来,弯腰顺起一放在后,慢慢朝杂堆走过去。

剪刀声起起落落,发细碎地落来。

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连小猫小狗都没有一只。

不知不觉,女儿很快就满十三岁了,警官心上又充满了愧疚,女儿在跟着他受苦。四十五岁的他,今年从寒戈镇调任到石井镇,两个镇相距一百多里,说是调任,实则是放,寒戈镇的条件远比石井镇要好,在地理位置上,它挨着市区,教育和医疗都好上许多。

回家的路上,赤崎警官再未回,脚步伐明显加快。

发确实了,后脑勺的发裹在大衣里,扎着后颈骨,生生地

警官闭着,问:“刚才站在门边的人是谁?”

“没事了,剪吧。”他也猜到老板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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