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拂乱棋局,道:“重来重来。”
赵轶不置可否,跟他一起捡子——偷了他八颗子都下成这样,还有胆子重来。
却听贾玩一面捡子,一面道:“皇后病危。”
顿时微楞。
贾玩道:“昨夜皇后在冷水中泡了两个时辰。”他五感惊人,刘总管的耳语自然瞒不过他。
两人手下不停,神色悠闲,便是说话,宫人远远看着,也只当他们在说些闲话。
赵轶神色不变,淡淡道:“预料中的事……如今圣旨还未传到中宫,她提前死了,赵轩就还是嫡子。
“先前在朝上,承恩公如此退让,皇后和父皇又有十几年夫妻情分,就算有再多不是,他也不会让她死后还受辱被废……赵轩的嫡子之位算是保住了。”
贾玩道:“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
“嗯?”
贾玩撑着头道:“做了坏事,应该遭受惩罚,或悔或恨或不甘的迎来自己的结局,怎么能这样,像一个无私奉献的伟大母亲一样,带着崇高的情怀,义无反顾的去死呢?”
感觉有点不爽。
赵轶想了想,道:“不然我们先把她救活,让她重新死一次?”
贾玩摇手:“算了,我没这么无聊。”
又问道:“你真的不准备跟皇上解释吗?”
赵轶摆下第一颗棋子,道:“解释什么?”
贾玩道:“皇上之所以对张家如此‘点到即止’,又并不对刑部施压,或另命他人彻查马蹄山的案子,难道不是误以为马蹄山的局是你设的吗?你不解释一下吗?”
他保持沉默,并不将他在贾府的那一套说辞拿到乾帝跟前,倒不是为了保全贾家,而是他的推断过于牵强,牵强到连“推断”都谈不上,只能算“臆测”——也就是贾府众人因他在乾帝身边的关系,过于神话了他的身份,才会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反正乾帝一直防着王家,他说不说都一样。
“解释?”赵轶笑笑:“他又没问,我解释什么?他既然认定是我做的,那就当我做的好了。”
又淡淡道:“让马蹄山的案子不了了之,是他对我的‘恩典’,我受着就是了,解释什么?”
“你……”贾玩摆手,道:“算了,我不说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乾帝和赵轶各有立场和苦衷,偏偏两个人都对他不错……他还是看着就好。
却听赵轶道:“马蹄山的事,连父皇都认定是我做的,你就没怀疑过我?”
贾玩道:“错了。”
“什么错了?”
贾玩道:“怀疑这两个字用错了。马蹄山的局,是你设的就是你设的,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关系?我若是想知道,直接就开口问了,疑神疑鬼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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