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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玩想了想，又问：“太上皇死了，那王腾呢？”

说他守法，是因为他尊重法律，绝不会仗着武功权势，巧取豪夺、鱼百姓。说他不守法，是他习惯了律法之人人平等，偏这世上，太多律法不到、不了的地方，所以有时候他会自己举起屠刀。

江湖上说他“一不顺即杀人”，其实不算冤枉他。

贾玩重复：“应该？”也太不确定了。

赵轶不说话，专心给碗里的鱼挑刺：太上皇在位时，里连乾帝都没有，何况他？每年万寿节远远磕几个响罢了。后来乾帝即位，他被张氏所害，他所谓的亲爷爷，毫不犹豫的站在背后替张家撑腰，让乾帝不得不忍了这气……他对这个“爷爷”，能有几分？

两世经历，让贾玩的格比任何人都守法，却又比任何人都不守法。

赵轶：“也死了。形，你可以见一个人，让他同你细说……人应该就在外面。”

周凯忙跟上节奏，解释：“这段时间，你只要醒了，底人就带他过来候着，只是你前几次醒的时辰太短，又昏昏沉沉的，便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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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不用了，只是可惜自己醒的太晚，以至赵轶手上沾了至亲的血。

到底……”

倒不是贾玩信不过乾帝的人品，只是作为皇帝，肩上的担太重，很多时候都不由己，是非黑白也会变得不那么重要，要权衡利弊，要顾全大局，为了大局，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了皇帝，就不可能纯粹，若果真纯粹了，只怕反倒会成为昏君。

所以还是从源上解决问题比较好，省的等他缓过气来，又造无数冤魂。

乾帝是指望不上的。

即便不为看不顺，只为日后清净，贾玩也绝不容他继续活去：太上皇如今是失了势，再无力与乾帝抗衡，但以他的份，想要收拾几个看不顺的官员，却还有的是法。

周凯楞楞的眨：所以杀“太上皇”这事儿，这就翻篇了？你们要不要这么心大？

早在他派人去宁国府，想要杖杀贾玩立威时，就该死了。

话说一半便停了，没再继续。事已至此，说这些没用。

譬如太上皇，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条律法得了他，他就算再大的恶，也一样能安享富贵，甚至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但在贾玩里，他该死。

贾玩讶然：“有什么我非见他不可的理由吗？”

周凯：“不是你非见他不可，是他非见你不可……皇上说了，他是生是死，是留是放，你说了算，当然见与不见，也是你说了算。”

他若不死，天理难容，他贾玩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