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哥哥其实还是很幸运的。
她以为,在不对他人造成伤害的前提,谁都有自由的权利,没人可以说活着的方式是错误的。
像当初,所有人统一径般告诉她女孩到了年纪,就应该结婚,那是社会责任,那是正常人该有的经历。
日常坐在校门发呆,伪装无人问津的小草,目之所及皆是闹,唯有他格格不,想着或许自此枯萎算了。
后面的话,纪婉卿没有听清。
无论如何,钟父钟母前思后想,觉得可以让大儿去受受大学氛围,看看正常的同龄人是如何的,试着向自己的弟弟靠拢,安分些,懂事些。
纪婉卿心里有说不的酸涩,为人父母的自然没有恶意,一心为孩着想,可她忍不住素未逢面的钟家哥哥不平。
“以后得弟弟多照顾照顾哥哥了,想想就辛苦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纪婉卿模糊间见到男人脸上有被夸奖时才会的腼腆笑容。
“电网络程序而已,不是难事,哥哥很聪明,很聪明的,真的,很聪明。”
几不可闻地勾起,里蕴有朗月清风,他用惯有的温柔笨拙放缓了语调,送怀里人睡。
“那又不是你哥哥的错。”纪婉卿喃喃,“不是的。”
“我记得哥哥以前很笑啊,现在……可惜了,可惜了。”
一个刚刚考上政法大学,前途无量,一个脱离社会,不与人接,孤僻自我。
不到心的事,一群外人津津乐。
“不是的?”钟钰重复。
有一天,天气不错,光明媚的暮之季,晒得人昏昏沉沉。
“哥哥怎么像个木人一样,弟弟倒是得越来越好了啊。”
“这么大年纪回来,教也教不好了,你看那个邋遢的样,哎,真是。”
明明是一张脸。
钟钰向来平静的心猝不及防了,有雨坠,层层涌起涟漪,烟雾寥寥如梦如醒。
个巷没有摄像。”钟钰想想,补充解释,“所以……”
不曾想,遇到个好心的女人,分来一餐饭,一瓶。
“不是的。”纪婉卿少有的固执。
“监视吗,听着好复杂。”纪婉卿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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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哪有平白的“就应该”?
不笑而已,可惜什么呢。
钟钰说——
曾经寄予厚望的大儿陷疯,钟父钟母心疼之余,何尝不想拉他回归正常生活,惋惜怨念生,尤其在贴懂事的小儿对比。
甚至不用父母,稍有的家族朋友,总会忍不住比较他们,言语间惋惜叹气。
而他的哥哥,不,他,他本人,就那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