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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做错什么了吗就道歉。”褚珀嘟囔一声,望一眼对面的灯光,没有理会他,折身回屋。
宴月亭孤坐在新居所前的试刀石上,从这里能望到对面崖上的小庭院,廊檐下透出柔和的白光,那是小师姐茶几上摆置的夜明珠。
没过多久,那光便被人罩住,彻底熄灭。
【宴月亭眼中的光亮也随着对面熄灭的光芒一起消散,到头来,她和以往那些人也没什么两样,嘴上说着不是他的错,心里却厌恶着他。】
褚珀正处于半梦半醒间,一刹惊醒,翻身从塌上坐起来,表情茫然到看上去有些痴痴呆呆。
什么?旁白你又哔哔了什么?!
【小悬山上的风真冷啊,沁入骨髓,就连离雀羽都不能带给他丝毫暖意。宴月亭的口口又开始抽痛,为什么要赐予他温暖,却又很快收回,为什么无人待他好。】
【他做错了什么?】
【生而非人,我很抱歉。】
褚珀:“???????”
她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跌跌撞撞地扑到窗前坐塌,揭开木几上夜明珠的灯罩,莹白的光照出她过度震惊的面容。
怎么回事?!今天的旁白,格外诡异。
这一段声情并茂,含着哭腔的朗诵里,除了熟悉的口口,其他每一个字都与以往画风迥异,甚至让她以为她是穿进了什么青春疼痛小说里。
宴月亭到底怎么了?是被人魂穿了吗?
大半夜不睡觉,他搁那伤春悲秋,写诗呢?!
第27章 (一更) 宴月亭不对劲,……
宴月亭捂着小腹, 在走出布道塔前,伤口被他用灵力硬生生催愈合,但也仅仅只是表层的伤口愈合了, 丹田内依然血淋淋地抽痛, 经脉干涸得像是要裂开,灵气入体,又会从他破损的身体里泄出。
为了不被发现他已经凝结出魔丹, 为了让自己变得心地纯良,变得更像人, 他抽出自己半副魔骨,抠出内丹,摒弃了更能保护自己的魔性。
如今残留的,就是属于他的人性么?宴月亭捂着脸,自嘲地轻笑出声。
难怪他以前总时不时冒出些不切实际的奢望,一次次被掐灭, 还一次次自讨没趣, 心里总有一个微弱的却顽固不化的声音, 蛊惑他飞蛾扑火。
被人从臭水潭里抱起来的时候, 他的脸上被粗粝的手掌磨过, 那人用浑浊的嗓子, 说天可怜见,以后就唤他们爹娘吧。
这是他第一次生出奢望, 希望自己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人性自他骨子里冒头, 从此就像烧不尽的野草,在他骨子里疯长。
这就是他的人性,软弱至极, 毫无用处。
“宴师弟……你、你坐那么高干什么?”一道小心翼翼的声音传入耳中,“你要是难过,我可以陪你说说话。”
宴月亭眼眸微微睁大,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褚珀站在试刀石几步外,仰头望着他,眼里的疑惑不安像海浪一起朝他扑来。
她在担心我?
“小师姐?”宴月亭几不可闻地喊道,目光落到她赤丨裸的脚上,才如梦方醒,纵身从试刀石上跳下,快步走到她面前,“你怎么没穿鞋?”
褚珀经他提醒,低下头去,白皙圆润的脚趾局促地互相蹭了蹭,懊恼地拍拍脑门,“我忘了。”
还不是因为被旁白实在离谱的画风给吓到了!
再联想到白天他说的那一番身世,想来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褚珀听到旁白后,悄悄放出神识探过来,一眼便看见坐在大石头上的人影,一副要寻短见的样子,她都快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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