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否是小僧要找的人?”年轻的和尚不到二十的模样,眉宇中的仁慈依旧透着些稚气的纯真,但望向她的神中却带着淡淡的茫然。可原本牵着她衣袖的手,却不自觉的抓上了她的手腕。
段云笙心中隐然生些什么,上前半步问:“小师父在找人?”
段云笙一怔,一时间心绪纷,猛然转回,依旧背着箩筐往药铺走。
“可小僧觉得檀越就是小僧要找的人。”不知不觉间,和尚就习惯了用檀越来称呼前的女,仿佛他原本就是这样称呼她的。
“无事。”段云笙笑了笑,收回停驻在他面上的悠远目光,了,便转走了。
段云笙微微笑着了,刚穿过城门, 正要往城走,衣袖就从后被人扯住。
一个又清又温的声音伴随着一若有若无的檀香从后响起。不等段云笙回,方才与她打招呼的守城门的小将便先上来抓住了年轻和尚的手腕。
“哪来的疯和尚。”张勇叱斥, “光天化日之,你动手动脚的想甚!”
“姑娘是小僧要找的人吗?”
她不想再扰他修行。
撕心裂肺的嘶吼在坠仙崖上震动天地。
年轻的和尚。
清晨带着昨夜雨气的凉风过,年轻的和尚像是突然回神一般,猛地收回了自己握着段云笙手腕的手掌,合着手退后两步,憋红了脸不住地念着“罪过”,而后抬对段云笙一拜:“小僧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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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檀越。”灰衣白袜黄草履的僧人,不由一愣,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就这么叫了,可想起心中的事之后,又往后退了半步,对她合手拜了一拜,“檀越,是否是小僧想要找的姑娘?”
可她走了一条街,却发现后的年轻的和尚依旧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后。她只好停脚步,回看了和尚一,温声问:“小师父,还有事吗?”
和尚耳后微微泛起些红,意识地垂眸,又了一。
一个穿着浅蓝布裙背着个箩筐,梳着尾的女打城门过时, 在城门边上摆着的小摊主们,便都纷纷与她打招呼:“段姑娘。”就连城门上的守军小将张勇见了她,也特特过来打招呼:“段姑娘这么早就城送药呢。”
昨夜了一宿的雨, 清晨的太一照,这晨气就格外的清新。
是他,段云笙意识地抬手,看了一手掌中团扇的图案。
段云笙在半年前来到柳城,当时柳城因疫妖作死了不少人,更糟糕的是那疫病传播之快,来势之凶,若非段云笙来的及时驱除了疫妖,救了全城的人,只怕这江南小城早已是座死城了。
她告诉自己,已经三百年了,即便前人是佛的转世,也不知是第几世了,即便他在寻人,未必寻的便是她。
原本佛莲降世的佛,为她舍了一佛骨修复了镇妖塔底,毁了一世梵行,已经够了。
第38章 佛转世
“张……”段云笙转过,在看到前的年轻的和尚的脸时, 凝然愣住。清澈若镜的中,一分一毫地映前人至纯至净如莲的面孔。
她不想扰他修行,可若是他执意跟着她,
“那姑娘是……”段云笙突然止住了声,把自己心中的念压了回去,顿了一瞬后,才温声,“我从未见过小师父。”
只是段云笙并不想让人知她怀异能, 故而也并未提过这疫病是因妖而起。本地百姓也只当她是个游方的大夫, 正好路过此救了全城的病人,故而平日里对她也是十分尊重友好。
“张大哥,没事,我看这位小师父并无恶意。”段云笙打断张勇,笑着让他回去看守城门。然后面上染起些温柔,唤了和尚一声:“小师父?”
“是一位姑娘?”段云笙犹豫着又往前半步问。
了药铺送完了药,将卖药的钱收好,门时,她发现那年轻的和尚依旧站在药铺门外的旌旗等着她。
但她并没有打算认他。
一旁的张勇见了, 双目惊得瞪圆,骂:“嘿,你这小和尚,年纪轻轻的竟是个登徒,扯人衣袖不算,你还动上手了……”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问她是否是他要找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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