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可以杀,庆王世子却不能。
他现在的所有行为,尽皆合乎情理,都是为了匡扶社稷。
汤诚心中犯难,一步棋便落了下乘。
“将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军师笑看他一眼,“既然庆王世子打着‘勤王’的旗号,那就让他一直打下去。”
汤诚眉心微蹙,忽地豁然开朗。
“你是说……”
军师颔首:“他既然发檄文讨伐史明,号召天下有识之士奔赴庆州,咱们也可以借太子之名,发储君令,命庆王世子、越王应召勤王。”
“妙!妙啊!”汤诚陡然起身,抚掌大笑。
“他们若不应召,便是不听储君之令,有谋逆之心,届时咱们攻下京城,发兵除之自然师出有名;他们若应召,那就是答应勤王,有太子在,谁也别想当皇帝!”
只要他牢牢掌控太子,等太子登基后,朝廷上下皆听自己号令,再伺机慢慢蚕食他们的势力,等时机成熟,自己便可取而代之!
他越想越兴奋,不断以拳击掌,在帐中来回走动。
待他冷静后,军师才开口问:“将军打算何时让太子发布诏令?”
汤诚自然想尽快,但秋收的确是重中之重,秋收前,大军不能轻举妄动。
“等秋收后吧。”
庆州新城。
楼喻自从在新城宅子里住过一晚后,就经常歇在新城。
他要掌管七州政务,肩膀上的负担比以往更重,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耽搁在路上。
他忙完公务出了总衙,又见霍延前来接应。
“军营不忙吗?”楼喻上了马车问。
拿下湖州、江州、定州后,这三州的军务都要进行交接。
霍延需要将三州驻军编入庆军,进行整合后再派兵前去驻守。
身为庆军最高统帅,霍延不可能不忙。
“属下来向殿下汇报军务。”
在外头,霍延一直注意恪守君臣之礼。
楼喻笑道:“行。”
二人回到家,霍延熟门熟路地烧热水。
楼喻不太喜欢旁人伺候,一直以来,身边只有一个冯二笔,新房里也没有其余仆役。
平日里这些事都是冯二笔做的,但霍延在的时候,冯二笔就很识趣地将空间留给他们。
楼喻很享受这种温馨的氛围。
没有权力倾轧,没有勾心斗角,只有来自爱人的体贴和关心。
他从背后抱住霍延,脑袋靠在他坚实的背上,道:“不是有军务汇报?怎么不说?”
霍延顿了一下,转身将人抱在怀里。
“不是军务,是私情。”
他在楼喻额上亲了一记,笑着说:“我想你了。”
两人越来越忙,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霍延心里的思念每天都像杂草一样疯长。
今天实在忍不住,迅速处理完军务,这才赶来新城相见。
楼喻眉眼弯弯:“我也想你了。”
灶膛里的火越烧越旺。
锅炉里的水越来越烫。
好不容易见面,还要浪费什么时间?
他们靠在厨房门上,放空大脑,抛掉一切俗务,放任自己陷入昏天黑地。
霍延心里头比火更热,比水更烫。
不够!
还是不够!
他要怎样才能浇灭足以燎原的烈焰?他要如何才能跟这个人再也不分开?
楼喻快喘不过气了。
眼见霍延加大攻势,他不得不伸手去捏青年的后颈。
他以为武将的后颈都是很敏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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