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增(2/2)

他看到有一片飘到了她的，灰白和乌黑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他一时没移开睛。

——

上百个金属箭在一瞬间穿过他的，男人的鲜血溅在她的上和脸上，他在那几乎坠渊的疼痛中笑了来，仿佛是在享受着这致命的痛苦。

这就是一个靠杀人为乐的恶。

她无意伤害他，原本的目的就是想证实心中那个猜想，即使那个猜想已经无限趋近于现实，没有得到充分证据之前她也不会去伤害无辜的人。

但是很快她就又听见一阵小提琴声，没了上次那些快的歌声，只有小提琴细腻又哀转的乐声。

终于，他的“仪式”完成，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琴弓扔到那几颗金属上。

那个被他开的蒲公英就像是炸开的基地，他打量她的神就像是恶看着垂死挣扎的人类如何绝望至死。他的异能和导致基地将会发生爆的原因完全能够匹，而在会议室那番挑衅后他还依旧来这里等她——知她发现了，却一也不惊慌。

他的语气很平静，空中又飘起了无数片的蒲公英。

用优雅的小提琴掩饰他那双应该沾满了鲜血的手，一个斯文却疯狂的暴徒。

因为在箭穿过他全之前，他仿佛是预料到接来的事，勾着凑近她的耳畔。

江雾走上山坡，遍地的蒲公英由变成球，纷纷扬扬，漫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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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最初只是猜想，她现在已经确定了。

江雾有些慌张地想用异能将他血不止的伤恢复，而男人却徒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大的力气和他看起来白皙病态的脸毫不相符。

“为什么要引起爆？”

“你想杀死谁？想看着整个基地在你的疯狂中覆灭，想看着那些无辜的孩因为你而死是吗？”

江雾以一难以置信近乎到惊恐的神看着他。

但是那不停动的鲜血依旧叫她慌了神。

“那你呢。”

“伊萨伊d小调第叁奏鸣曲，不应该不完整。”他抬看向她：“你该为你的行为到抱歉。”

他愣了愣，角微扬，手中的木板在那一瞬间快速腐烂，他嗅到了空气中飘散着上好木质的香味。

“如果改变不了的话，就安静地欣赏这场景不好吗。”

他在纷飞的白之中拉着小提琴，丝毫不在意那些纷飞的是否会飞上他的琴和弦，他只在其中投地拉着琴，仿佛世界毁灭了，他也不在意。

男人保持方才的动作，手上连琴也变成木屑消失在风中，但他继续用琴弓在空气中拉着，仿佛是为了完成某仪式一般执着。

只有几个异能者在闲聊，有人认她就是那个兽人格的收异能者，想靠近和她搭话，但是江雾现在只想找到男人质问他，脑里那个猜想越来越清晰，她礼貌拒绝了几人的搭讪，凭着直觉往两人初次见面的草坪走。

他的手还悬空，那把匕首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脖上，冰冷的金属反着光，正好在他脸上投一片刺的亮光影。

在他上丝毫看不到一悔意和愧疚。

他勾起一抹笑，游戏人生般质问她为什么不继续，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可是恶啊，”他细的手指在她的手腕上移动着，用拇指和指控制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到那伤之上：“你应该像切断琴弦那样决断地切断我的脖，为什么要心？”

但是就是这般优雅的人，却残酷到她不敢想象。

男人没有否认，用另一极端而疯狂的方式承认着自己的恶行。

“唔……”他像是沉思了一会儿，但也只是短短的一秒：“我应该说你聪明呢，还是说你冲动呢。”

金属件全落在地上，整个琴只剩琴的木板还完整地保留来。

语气轻轻的，却将她拉到愧疚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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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手想要摘去那朵刺的白时，江雾闪避开了他，手中变一把金属的匕首。

男人垂眸看了一卡在咙上的刀刃，突然迈一步向她走近。

她的确不该手。

江雾没有反应过来，锋利的刀瞬间划破了男人的脖，一血痕现在男人白皙的肤之上，本就雌雄莫辨，此时鲜血来，又多了一份血腥而诡异的。

“硑”的一声，格外刺耳。

她向他走过来。

男人的乐曲还没拉完，小提琴上原本严丝合的金属突然全掉落，金属尼龙琴弦也在乐曲从哀伤转疯狂的那一刻断开，对于他来说，的确算得上是震耳聋聋。

她回过神，立刻将刀丢到了一旁。

她的步伐越来越快，即使知男人应该不会来这里她也往这边走。

然而和男人的笑容截然相反的，是呆愣在原地的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