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夜里,任中融结束应酬,在司机的搀扶下上了车。
不成想门还未关严,便被从外拉开。
“哥。”
因倦意而半阖的眼皮倏地睁开,认清来人后,释出一声冷哼。
任中盈近日已看惯任中融的冷脸,径自从另一侧上车。
“什么事儿?”
“还是傅煜的事儿。”
清了清嗓子,任中融只当没听见,默默从中央扶手的酒柜中取出一瓶水拧开,灌进口中。
任中盈笑容不改,待其喝完,方才开口。
“我觉得他结婚的事儿,咱们还是得慎重考虑。”
“那你给我一个人选。”
“是不是还是让他自己选择,虽然背景这个坎咱们是得卡,但是不是能够不要卡那么死,稍微差一点,只要他喜欢就行。”
侧过头,任中融觑着任中盈,眼底覆着一层慑人的薄愠。
“这是他让你来说的,还是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
“结婚是什么?”一连多日的探讨令任中融难以压抑烦躁,凌厉的眉心紧蹙,声量很快攀高,“结婚是最有效巩固名声、地位、阶级的方法。强强联手能稳固现状就不错了,你还让他往差里找,找个累赘。为了什么?就为了他喜欢?”
“过日子这身边的人要是连顺眼都不能够。”伤神地搓了搓太阳穴,任中盈叹息道,“那以后怎么过下去?”
“哦,人家结婚是并购,打通服务体系,共享资源。你现在想他并购变招工,招个人进来蚕食成果?”
“那未必就不好,我不想傅煜走我的老路。”
任中融闻言,嘴角绷了绷,蓦地嘲讽一笑。
“你的老路?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这条老路哪儿走的不好了?你能出任央行的执行董事,难道只有我们任家一家的贡献么?你姐夫家、傅家、王家哪家没在这上面使过劲?哪家没有倾斜过资源?每个能站到高处的人,背后都沾着一群人的心血。你别告诉我你六十的人了,活着活着活回去了。”
眼角弧度僵住,任中盈被钉在当下,一时语塞。
任中融翻了翻眼皮,呼出一口浊气,稍许平复情绪,继续道,“这事儿你别再掺合了,他没异议,你就不必说,别到时候把他撺掇起来干蠢事。”
闭了闭眼,克制舌尖呼之欲出的反驳,任中盈换个角度斡旋道,“要不再等等,不急于这一时给他张罗。”
任中融不耐地“啧”了声,“等?怎么等?你说不想跟梁树申对亲家,我也同意了。但你也知道傅淮年更进一步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傅煜就是个香饽饽,人人都想抢这个先,还大多不好得罪。而且他叁十一了还不结婚,什么时候结婚?年纪再大,别家的长辈未必不对他设防。”
任中盈见其逐渐来了脾气,知道今日不会再有进展,只得咬紧牙关,暂且作罢。
猜疑的种子一旦播种,接二连叁的联想便在脑中无法自控地应运。
自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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