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祠堂,林熹与赵蕴前往正院,院子里不知道栽种的什么树,已高过墙头,伸展着茂绿的枝叶。
她突然想起幼年在陈大学士府曾经学过的一句诗:“阿母亲栽白玉堂,分明雪色变青h。”
只可惜庞明珠身娇肉贵,万事有丫鬟伺候,别说树了,就是一花一草,她都不可能亲手栽种,以至于偌大的庭院,并无一丝她亲手留下的痕迹。
厢房里早已经搬空了,只剩一张空荡荡的床,和几个孤单的桌椅。
空气里有淡淡的,久未见阳光的霉味。
赵蕴从后面紧紧的拥抱住她,怜惜的亲她的侧脸:“以后,我定多带你过来住,住十天半月都可以。”
林熹被这句话打动,闪着水光的眸子锁住赵蕴:“真的?”
他亲她的眼睛,顺便吮走了泪水,心疼的道:“真的。”
真的吗?侯府会准吗?连今日都是越墙而出。林熹回抱住他,与他紧紧相拥,汲取他身上的温暖,道:“你真好。”
赵蕴心口酥软,只恨不得将她肉进骨血里了。
林熹年岁小,没有分院,她一直跟庞明珠住一个院子,住西厢房。
要说这间厢房,赵蕴是来过一次的,可惜年代久远,彼时又无半分真心,竟是一点印象都无。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当年他跟林熹说过什么。
赵蕴心疼有之,愧疚有之,怅然有之,一时复杂的很,又担心林熹询问往事,他答不上来,于是抬头望望天色,道:“不早了,我们得赶去威武侯府了!”
“可我还想看一眼父亲的书房…”
只要能离开这间厢房,随便去哪里都可以。赵蕴假惺惺的催促道:“那得快一些了。”
林熹连忙提了裙子,前往林玉壑的书房。
书房内也是空无一物,和庞明珠的厢房不同,离京之时,林玉壑将所有书本字画全部带走了。
林熹摸了摸书桌。
小时候,林玉壑常常抱着她坐在这里练字品画。
她怀恋的坐到了书桌后的椅子上。
那十年,若她主动些,她和林玉壑的记忆会不会多一些呢?也不至于十几年都一片空白。
眼底又有涩意,她拼命忍回去,双手胡乱的摸索,抽开了下面的抽屉。
抽屉里,放着两顶一模一样,镶着珍珠的粉色头冠。
她用手丈量了一下,两顶头冠不足一尺。
应该是当年,林玉壑带回苗采堂母女后买的,两个女儿,一人一个,多公平。
他妄想过齐人之福,但却因娘亲这个变故,这两顶头冠便送不出来了。
林熹觉得刚才差点泛泪的自己,实在可笑。
“赵蕴,我们走吧。”
抵达威武侯府时已是暮色霭霭。
眼下威武侯府正门侧门大开,鞭pa0连天,宾客络绎不绝,一团喜气。
赵蕴牵着林熹下马车。
林熹有些怕鞭pa0,反手拽住赵蕴,不想下车马:“等停了再进去吧。”
赵蕴忍俊不禁:“别怕,你躲在我身后,我会保护你。”
“可…”
“陆家的人已经看到我们了,若不过去,恐惹来侧目。”
赵蕴半搂半抱的带着害怕的小娇妻走向正在门口迎客的陆星辰夫妻。
“先进去了。”
“好。”
两人熟络,也没什么其他废话,点头示意。
两厢擦身而过时,陆星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极快的瞥了眼赵蕴怀里捂耳缩脑的女子,追加了一句:“记得找我爹请个安,他念叨你好几次。”
“知道了。”赵蕴头也不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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