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蒋秋桐对他说过的话犹然在耳,不知怎么的,纪峣无波无澜的心里,忽然泛起涟漪。
那么傲气,又那么势的蒋秋桐,肯低为他,任他用脚磨蹭自己的脸,然后像只大猫似的跟他鼻尖蹭鼻尖,认真地对他说,我很喜你。
蒋秋桐说得对,就算不平等,也没谁是活该被他糟践的。
那么冷淡自持的一个人……他一定到很耻辱、很不甘、很无力,才会把这示弱的话说来吧。
纪峣之前,一直以为蒋秋桐的羞耻,源于他居然喜上了一个人,现在他忽然明白,不是那样的。
蒋秋桐那么坦然地面对自己的,他的羞耻,源于他喜上的那个人,哪怕他把心捧上去,那人也不屑一顾。
越想越难受,纪峣捂着脸,又会了一把,当初他跟温霖谈崩时,那极致的酸涩。
很多事当初经历时觉得没什么,事后细细回味,才后知后觉,品一二分主人的辛酸来。
昨天晚上,蒋秋桐轻声对他说,不娶何撩。
那时他们在车上,天已经黑了。男人的侧脸一半笼罩在夜中,一半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显得既好看,又冷淡。那么近,又那么远。
纪峣抱着,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上快清明了,他这两天没课,已经回家了——清明等他回来,我就跟他分手。”
徐叶叶没敢吱声,安静如。这气氛太严肃了,她忍不住动动手指,偷偷给温霖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卧槽我说的话居然还真的有用!纪峣居然真打算跟那个蒋老师分了!】
手机叮咚一声,温霖垂一扫,安静地笑了。
另一张鹤也没说话,他心里有堵,还有醋。
他妈的他兼施劝了纪峣那么多年,纪峣愣是着跟他闹僵都不同意,结果徐叶叶几句话的功夫,纪峣就打算洗心革面了!
他们俩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
张鹤纠结一会儿,发现醋都不知是在吃谁的,顿时更纠结了。
要不怎么说纪峣是个人渣呢,他定决心时难受得要死要活,搞得另外两个大气都不敢,生怕刺激到他的小心肝,结果没两分钟,张鹤给他剥了个橘,他就又没心没肺嘻嘻哈哈了。
这本事,徐叶叶佩服得五投地。
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纪峣正想着假期要不要去找温霖玩,于思远就打了个电话过来:“我们家附近新开了一家温泉山庄,不错的。我正好清明有空,峣峣,你要过来玩么?”
纪峣正闲得疼,闻言快应。他已经决定跟蒋秋桐分手,一心一意跟于思远好。这觉新鲜的,一方面他有不甘,另一方面,却让他有莫名其妙的使命。
虽然喜的程度不,不过……他得好好呵护于思远,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