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这事不能拖,拖得越久越不好,他承诺过蒋秋桐,以前于思远等人也教过他——哪怕再混,起码也得个有担当的男人。然而看着温霖的模样,他是真的不忍。
纪峣窝在温霖怀里,坦然接受对方的一切细致照顾。他认为现在他很冷静,正用冷静到近乎冷酷地审视着前这个男人,看着他脸上自然量的满足和柔。
他可以和温霖上床,一切他为男友该的事,可一旦有人勾他,他就跟着走了。
他又一次到了那焦虑。那和温霖在一起时,时常会产生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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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这件事本,就足以让他到安心。
他像照顾什么大宝贝似得,把人圈在怀里伺候着穿衣发,又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
“对了,那个……”纪峣睁睁瞧着温霖跨步来,不知怎么的有些慌,他脑还陷在红白玫瑰里转不过来,便胡说,“我有饿,家里有吃的没?”
他不知温霖切它们的时候,心里是个什么觉,就他而言,他觉像是有烧红的烙铁,猛地在了一块黄油上,那黄油默默化了,连一声“呲”的轻响都没有,然而瞧着那泛起的白烟,大约
他刚才在浴缸里思索了半天,终于捋清了他跟温霖的关系。
他不动声地将目光从纪峣的脸庞上移开,到小指有些轻微的痉挛。他没有它,将随意披上的睡袍系,二话不说:“你想吃什么?等把你衣服穿好,我就楼给你。”
关系很简单,他现在就是个跟暗恋自己多年的炮友风一度后,炮友怀了孩又意外产,找上门让他负责的渣男。他答应跟温霖在一起,就是觉得愧疚,应该负责。
而他的男友却还什么都不知似的,依旧像平时那样注视着他,视线温柔又缱绻。他看着对方带着天真意味的满足面庞,心里竟然也有些悲哀似得。
不行就是不行,跟蒋秋桐上床的时候,他抱着对方陌生了不少的臂膀,心想,嗯,对了,就是这觉——这周转在不同男人床上的觉——放纵的,堕落的,暴的,能让他彻底烂成一滩臭泥的。
他需要更多的男人……能够短暂填补他心的空,让他获得虚假的安宁。
心虚过,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知,自己现在的受叫“心虚”。
事实上,那份排饭还坠在他胃里,沉甸甸的,本来他还遗憾没顺带吃份关东煮,可现在他竟然一都不饿,甚至因为焦虑产生了吃撑了的错觉。
而且说老实话,纪峣本心里,并没有厌倦了,觉得温霖一意思都没有,相反,想跟他分手。他还是不舍的,然而这两天发生的事让他明白了,他真不是个能安安心心跟温霖过日的人。如果这么继续去,哪怕这次温霖能忍,后面呢?哪怕他真的到再也不轨,可温霖会信么?而且扪心自问——他现在自己也不信了。
好好的一个矜贵公,上辈到底造的哪门孽,才成这幅温柔小意的模样。
温霖便笑了,很溺的。
从国回来以后,第一个遇到的是温霖,他当时就想,这大概就是命,老天都让我收心,报答温霖的一片痴。他很努力地去了,以前这几个男人教他的东西,他也一直没忘,他也不止一次觉得,就是温霖了,这是该他得的。
这不忍持续到他们楼,他坐在餐桌前,注视着温霖支棱着睡得翘的发了厨房,一边熟练地系围裙还不忘回笑着安抚他,说不用急,很快就好。
再这样去,他真的会毁了温霖。
他心想他不能慌。他要慢慢来,要给温霖缓冲的时间。然而到底是快是慢,是拖去还是挑明说,他自己也混极了。
他想吐。温霖对他越好,他越想吐。
再等等吧。再等等。
“峣峣?想什么呢?”温霖的招呼让他回神,他看过去,只见温霖笑地说:“饿坏了么?”
这反胃终于在温霖切兔苹果的时候达到。那是以前小的时候,他想爸妈时,张鹤专门学着切来哄他的。后来他们大了,张鹤不肯这娘们唧唧的事,他曾对温霖叹过,温霖便学会了。此后每个温霖喂给他的苹果,都是兔形状的。
而固定的伴侣,固定的约会,固定的……他承认这样的日轻松又愉快,可他心里住着一空虚的野兽,他发疯似得觊觎着一件他没资格碰的宝——他越是渴慕,便越要提醒自己,那不是你的,你要离的远远的。
他是真的不忍。既不忍,也不舍。
温霖确实很好,可他的灵魂都因渴慕而发颤了,单一个温霖怎么能满足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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