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是如此可恶。他明明无数次做了决定,要从他身边逃开,要远离他,大学时填志愿也好,找男友也好,出国也好,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想要逃。可是张鹤不让。
他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在纪峣心生退意的时候,站在纪峣面前,就会产生巨大的磁场,将身不由己的纪峣吸回去。
纪峣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他真的好开心。
张鹤推着纪峣的肩膀进了新家的门,才想起什么似得扭头,对懵了的蒋秋桐说:“借你男人用一下。”然后“哐当”一声,把大门甩上了。
蒋秋桐:“……”
他深吸了一口气,扭头进了书房。于思远正在处理公文,听到他进来也只是抬头瞟了一眼:“纪峣怎么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他在外面一个劲儿地瞎嚷嚷。”
蒋秋桐刻薄地吐槽道:“可不是么,兴奋地跟只鸭子似得一个劲嘎嘎嘎,我看他已经找不着北,连路都不会走了。”
于思远终于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抬起头:“怎么回事?”
“张鹤搬过来了。就住对门。”
“……什么?”于思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闭嘴。别问。你的耳朵没问题。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于思远:“…………”
他失手砸碎了手边的茶杯。
眼下的情形宛如国共联和抗日,摆在兄弟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攘外必先安内,他们不分出个输赢不算完;一条是握手言和,携手共退日寇。历史的经验已经告诉了我们,第一条路是行不通的,所以——
于思远错了把脸:“得,过敏症不药而愈了——操!”
因为蒋秋桐称现阶段为“脱敏阶段”,所以三人戏称这种看到纪峣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不舒坦甚至硬不起来的情况叫做“过敏症”。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都是靠逼出来的,起码现在如果要于思远选择是跟他哥一起把纪峣按在床上干,还是选择目送纪峣开开心心和张鹤上下班的话,他会毫不犹豫选择快乐3p——是的,没错,他们两家不仅房子住得近,写字楼也是挨着的,正好可以一起上下班。
他们居然要一起上下班!!!
兄弟俩简直要疯。
当晚纪峣叫外卖送了一大兜子啤酒到隔壁,还有两人挚爱的周黑鸭,中途纪峣回来了一趟,说要和张鹤嗨通宵,还假惺惺地问他们要不要来,于思远一肚子的气,捏着鼻梁叫纪峣滚。
隔壁嗨得爆炸,而他和蒋秋桐独守空闺,凄凄惨惨戚戚,好不凄凉。半夜的时候张鹤过来叫门,把喝得晕乎乎的纪峣送回来。蒋秋桐将人抱起来,刚准备关门,却没拉动。
张鹤伸出手,把门卡住了。
蒋秋桐皱眉,抬头,直视他:“怎么,还有事?”
张鹤难得纠结了一下,最后把话又咽了回去:“没事。”他摆摆手,“照顾好他,我回去了。”
他往自己家门走了几步,又回头认真叮嘱了一遍:“照顾好他。”
蒋秋桐把人扔到床上,然后站那儿看纪峣安静的睡颜,于思远挑眉:“哥,你罚站呢?”
蒋秋桐心里梗得慌,摆摆手表示不想说话,于思远压根儿没跟张鹤打照面——他对张鹤的反感已经压过了温霖,现在稳稳占据仇恨列表第一名的位置。他现在压根儿就不能看到张鹤的脸,他怕自己想打人。
这会看到蒋秋桐这样,他油然而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然后掏出烟盒,示意他哥:“抽根烟去?”
两人站在阳台上吹风,于思远叼着烟,倚在围栏上,低头玩打火机,蒋秋桐纤长的手指夹着烟,眯着眼深深吸了口,谁都没说话。
半晌后,蒋秋桐自嘲道:“我刚才从张鹤怀里接过纪峣的时候,看他护崽一样护着纪峣,我真——我被恶心得够呛——真恨不得把什么都捅出来算了。”
太压抑、太无力、太憋屈了。
爆炸吧,毁灭吧,世界末日吧,一起死了算了。多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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