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倚天边浮游过,早春里风软,祝梨梨开窗透气,手边是一摞包着透明书皮的新书。
她自以为没有虚度光阴,可临到开学却慌得厉害,觉得所学甚为匮乏。初中已然过半,叁年的课程都将在本学期结束,她需要不错神的把新知识记在脑子里,再将那些过去的反复温习,或许就能追平多年不碰书本的差距,再怎么也不能比过去考得低。
周一在天井升旗,校长国旗下讲话为新学期寄予希望,愿二中再创辉煌。虽然目前他们是全区升学率最高的初中,但仍不能骄傲,需要继续努力。
校长讲话时间太长,占了课间休息的时间,老师让想去厕所的赶紧,许渊知把返校日收走的卷子发回去,“课上讲。”
祝梨梨和许渊知对视一眼,低下头发现自己空着的大题已经被写上了解答,还有一句用铅笔写的“晚放学看台见”。
她望着这五个字,思考半晌,最后还是用橡皮匆匆擦掉。
等到了王素敏的课,又是要调座位,不知道收了哪个家长的请托,再来一轮乾坤大挪移。祝梨梨和宫静怡的搭子没变,俩人都松了口气。不过后面的人换了,从俩男生变成了俩姑娘。
为了多抢出一些复习时间,老师们讲课的速度肉眼可见地起飞,她心中忍不住庆幸自己预习过,但对于什么都没看的就有些吃力了。
现在大家都爱美,衣服穿的五花八门,祝梨梨却独爱校服外套,常日里都要搭一件在椅背上。ρǒ18τǒ.cǒм(po18to.)
“你最近怎么天天穿校服啊?”新搬来的李思梦有些纳闷地问。她理所当然地回答,“天天在桌子上擦来擦去,套着校服不心疼啊。”
两节课后的大课间,祝梨梨放下手中的笔,她是想学出个模样来,却不想让自己再涨八百度近视。
外头的空气依旧冷,但楼下的那棵樱桃树已经发了芽,灰黄的草地里透出缕缕嫩黄。她从暖气上拿走热好的牛奶,用嘴撕开一个小口慢吞吞地喝,懒得和其他学生挤小卖部,她靠在窗边趴着发呆,看着操场上人来人往,最后在铃声的催促下回归冷寂。
许渊知的心思她不是不懂,可既想要承好处,又想要好名声,他考虑了所有人,但是唯独没有考虑她。曾经的祝梨梨面对许渊知的时候堪称卑微,现在的她早已释然许多,更何况对于许渊知来说,两人不再交集,或许还是为他好。
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纠结,祝梨梨熬到放学背包就走。许渊知盯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口,手里的碳素笔转的飞快,最终“啪嗒”跌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沿着走了千百回的小路回家,本以为又是平静的一天,未料想许渊知竟然真的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她不会去,便先到她的必经之路等。
“祝梨梨!”他张口唤她的名字,拦住她的去路。
祝梨梨知道自己逃不脱,索性站定,“怎么了?”
“你去哪儿?”
“回家啊,不然呢?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整那些用不着的。”她抱臂靠在墙边,目光平静地盯着许渊知。
许渊知微微皱眉,等真的见到她,他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忽然有点想笑,忽然觉得许渊知这个人也挺有趣的,不管在别人口中怎样的高岭之花,怎样的天之骄子,终究只是个孩子。他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有,她追在他身后时许渊知不屑一顾,等一旦看开了撂开手,他便又受不了了。
这不是喜欢,他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只是不甘心。
他知道她在等一个道歉,可他说不出口,也不会把两个人的关系展露人前,哪怕只是朋友关系。
“之前老师没有教过你吗?”
“什么?”
“一个人回家,要走大路。”他声音喑哑,一手护住祝梨梨的头,将她逼在墙角。
许渊知俯身低头,两个人陡然唇瓣相接,满是熟悉的气息。她起初脑子发懵,毕竟这是从未设想过的发展方向,等反应过来冰凉的手指已经伸进了祝梨梨的牛仔裤。
她豪不吝惜地踏着他的鞋面,那根作怪的手指抚过稀疏的阴毛,按住她包裹着的花蒂,轻而易举地撩拨起情欲。祝梨梨一口咬下去,许渊知睁大眼睛,却丝毫不为所动,那不是亲吻,而是带着血腥气的掠夺,直到两个不留情的巴掌下去,让他冷静冷静。
“够了。”祝梨梨依着墙大口喘息,只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别让我看不起你。”
然而许渊知只是盯着她,就像嗅到腥膻的狼。他个子高,摆弄她就像摆弄玩具,从前她从来没反抗过,自然不知道看着清瘦的他力气到底有多大。
“你……答应过我的。”
“许渊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泄火的玩意儿吗?你凭什么以为只要你勾勾手指头,我就要到你身边去?你以为你是谁?”她望着那张脸,一字一句地说,“去你妈的,老子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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