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渊知半晌没说话。祝梨梨早就习惯他这副,往好里说是矜持,往糟里说那就是犹豫不决穷讲究。
祝梨梨有些纳闷地反问,“今天不是过年吗?”
“嗯?”
家中有客来,祝梨梨也连忙换衣服,扎了个显颅的尾辫,脸颊两边用八字刘海遮了遮,揽镜自照,虽然面庞仍旧圆乎,但十八廿二无丑女,她自认青人,和难看二字绝不相。
许渊知没跟她废话,直接把封条揭了包装撕了,“给你补的。”
祝梨梨“哦”了一声,又闭上睛。几秒钟后大门“咔哒”落锁,她再度会起了周公。
“怎么没来?”许渊知的声音一如往昔。
“要不然……你来我家过年吧。”
“知了。”
了,给你带好吃的。”
“我家就我和我妈,正好你过来闹一,吃个饺。”祝梨梨越想越觉得可行,把一个十四五的小男孩留在家里独自过年,守着偌大的房吃速冻饺,看着外万家灯火闹闹,实在有些残忍。
“……”
“过年好。”祝梨梨也如是回他,忽然间福至心灵,她问他,“你不会不知今天过年吧?”
“你家没人吗?”
“许渊知。”她开。
“来啦,反正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祝梨梨话糙理不糙,最终一锤定音,许渊知撂电话,望着信息里的地址,呼。
也是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有些狐疑地接通电话。
屋扫过,床单被罩都换了一新,往常以为犹如天堑般的寒假作业也悉数写完,复杂的年菜这几天也准备到了半成品状态,等到妈妈快回来时加就来得及。祝梨梨一边喝粥一边看报纸,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些什么。
“……”
在床上又睡了一小时的回笼觉,外的炮声愈演愈烈,连绵不绝,声音也越来越多,她终于拥着被坐起来,大概是没睡好,上翘起两呆,生的顽固极了,压都压不回去。
祝梨梨心里骂他浪费,有些无奈地把梁南的拖鞋拿来给他换,回过神来咂摸刚才许渊知的话,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氓的意味。
许家父母都是大忙人,祝梨梨晓得,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忙成这样。大概是蟹座的缘故,加上节日buff,她的心中母萌发到泛滥。
手机的音质一般,从听筒里能窥得幽微的电声,几秒钟后,许渊知“哦”了一声,同她说“过年好”。
得,这拿回家也没办法再送了。
“哈?”
“兄弟,你这也太贵重了吧。”祝梨梨惊叹,把燕盏往他怀里,“这我收不得,你待会儿拿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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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许渊知别别扭扭地上门,他倒是礼数周全,拎着一盒燕盏一盒茶叶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