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洗月山主已经倒在了我的剑下。
他的伤势太重了,几乎已经触及命脉,在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全力反抗,他也抵挡不了我几招。
何况他本就心存死志,象征性的交手,也不过是维护一代枭雄最后的尊严。
然而看着这个武林中人人都欲诛之而后快的大魔头身故后的样子,我的心中却没有任何的喜悦,只有无尽的萧索和怅然。
狂风吹动他的白发,让我几乎错觉这不是一个双手沾满血腥的屠夫,而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在岁月中无力地苍老死去。
自古谁能不死?
我长叹了一声,但是叹息马上就被吹散在了风中。
不远处,小萝莉呢喃的声音已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扛把子越来越压抑不住的痛哭声。
我刻意强迫自己扭过头去,不去看他们那边,而是转而打量向别的战场。
狡猾的乱离,早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脱离了战场,小王飞刀身上也有伤,飞刀告罄,终究是没能留下这个邪教的大头目。
不过结合他之前的话语,我相信这家伙应该已经头也不回地逃回了夜郎国,并且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不敢踏足中原半步。
而温凉玉和师父的战斗,也早已默契地停止,两人都在用一种惺惺相惜的目光,看向洗月山主倒下的地方。
毕竟无论善恶立场如何,这世上的天人并不多,而且死一个就少上一个了。
短暂的哀悼结束,我大步走上去,横剑在胸,质问温凉玉,说现在算不算事情了结了?可以说出我师母和师姐的下落了吧?
师父点点头,也心有灵犀地堵住了温凉玉身后的去路。
另一边,大师兄用大血剑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更远一点的地方,追杀乱离不成的小王飞刀,也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一柄不到两寸长的断刀,眼中的光芒却依旧犀利;
扛把子抱着乌玉珠的身体,面无表情,一步步向这边靠近;
就连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司徒青衣,都被我们对峙的气势惊醒,没有了双臂的他尝试了好几次,才艰难地站了起来。双臂的伤口处,依旧血流如注,连天人级别的真气都难以止住。
不过这个迷迷糊糊的老头,还是固执地表示,这么历史性的场面里,一定不能缺了他这个青衣卫指挥使。毕竟真要说起来,他才是现在朝廷在这里唯一的代表。
本官可是代表着大唐啊,又怎么能一直躺在那里昏到好戏落幕呢?
司徒青衣从自己因为失血而苍白如纸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
我啐了他一口,说你倒是入戏得快,早几个月还是根深蒂固的反贼,转眼就变成官府的走狗了。你倒是问问看,这里哪个想被你个想动手都没得手的残废代表?
司徒青衣被我挤兑的脸色一苦,弱弱地说,我还有脚,也能踢得死人……
眼看着我们的包围圈已经形成,虽然都是一群残兵败将,但是超过一手之数的天人气息交缠在一起,还是显得那么壮阔绝伦。
温凉玉突然轻笑一声,唰地一声打开折扇,问道:
各位,你们就这么确定,已经十拿九稳地吃定我了?
我正要搭话,突然不远处一堆乱石拱动了一下,从里面钻出胖子那贱兮兮的笑脸。
他说那可不是吗?难道你丫还能长出翅膀飞上天不成?
温凉玉笑着摇了摇扇子,说长出翅膀飞上天?这个主意不错,说不定我真的做得到哦!
看着他招牌式的笑脸,我突然觉得好生不耐烦。
也不知道这冰天雪地还这么大的风,他这个逼装得出了显得自己格外弱智以外,还有什么别的意义。
胖子哈哈大笑,指着自己藏身的那堆大石头,说你要是能飞,那胖爷我就把这堆石头给吃下去!
温凉玉啪地一声合上折扇:
一言为定!
尽管明知道哪怕是天人高手,也只能凭借轻功短暂滞空,不可能真的像鸟儿一样自由飞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温凉玉自信满满的笑容,我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不安。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喊了一句:
他想跑!拦住他!
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选择了悍然出手。
我们师徒三人的剑,小王飞刀的刀,扛把子的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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