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模式的短暂改变留下的后遗症比预想中漫长,到鹤亭门口,傅宣燎拉起手刹,下意识开始思考的第一件事竟是——这么晚了,要不要把时濛送回家?
时濛已经下车了,绕行至驾驶座车门旁,等傅宣燎下来。
傅宣燎动作很慢,包括下车,包括走到自己的车跟前短短的十几米路程。
一定是因为今天的出游,傅宣燎想,果然不该答应他的。
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启动自己的车子后,不自觉地看向来时的方向。
鹤亭的地面停车场很宽敞,一眼就能看见时濛还站在打开的车门旁。
他身形单薄,却站得笔挺,没有穿那天在酒宴看到的正式服装,毛衣搭厚外套看起来舒适又日常,让傅宣燎想起许多个星期六他等在门口的样子。
明明是跑下来的,还在喘,却偏要装作刚好碰到,按部就班说一句“你来了”,很懂礼貌似的。
其实就是个性情乖张的野孩子,不记得从何时起变成了这样,总之和时沐一点都不像。
可是如果今天在这里的是时沐,过生日的是时沐,傅宣燎一定不会就这样让他离开。
他会把他带回家。
许多念头涌入脑海,陆陆续续地重叠,令傅宣燎还没想好就先一步开了口。
“很晚了。”他问,“要不要去我家?”
大概连路过的蚂蚁都会觉得这个问句多余,因为时濛对他永远不需要犹豫。
而且傅家就在鹤亭附近。
于是很快的,傅宣燎听到时濛那辆车的车门关上的声音,以及一句很轻、却足够听清楚的“好啊”。
第10章
路上,时濛接到江雪的电话。
“生日快乐啊小濛濛。”江雪掐着时间打来,以为这会儿时濛是一个人,“那家伙走了吧?你看我是不是很识相,昨晚和今天白天都没来打扰你。”
时濛正坐在傅宣燎的车的副驾上,闻言偏头看一眼“那家伙”,实话实说:“他没来。”
“什么?”嗓门顿时拔高几个度,江雪怒道,“不是正好周六吗,他凭什么不去?”
虽然没开免提,但这音量已经足够身边的人听见,时濛眼看着傅宣燎的唇角弯起一个不明显的弧度,稍稍侧过身,对着手机说:“改成今天了。”
“这样。”江雪一下子淡定了,“你们出去了?”
“嗯。”
“去的哪儿?”
“游乐园。”
“今天不是下雨了吗,游乐园营业?”
“营业的。”
时濛在忙的时候从不接电话,包括开车,因此江雪以为他这会儿很空,同他聊了起来:“欸,那姓傅的有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时濛垂眼抠膝盖上的布料:“没有。”
江雪啐道:“臭男人。”
时濛:“……”
迟钝如他也察觉到了一丝尴尬,好在江雪无意让话题在傅宣燎身上多作停留,话锋一转道:“没关系,姐给你准备了礼物,明天当面给你。”
时濛说:“谢谢姐。”
“你也别抱太大期待,姐送礼向来实用为主,正好你为了买幅画把家底掏空了,多少给你点补贴,改善一下生活。”
提到那幅画,时濛莫名坐立不安,没头没脑地重复了一遍“谢谢”。
大概是听出对面的人心不在焉,江雪打算终结这个电话:“那你现在回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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