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的时濛眨了眨眼睛:“伯父伯母要回来了?”
“怎么,怕了啊?”发泄完的傅宣燎心情不错,开玩笑说,“怕不怕我跟他们告状,说你总是咬我?”
腿被压着抽不出,时濛放弃挣扎,扭过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这晚依旧是傅宣燎先睡着。
待到四周寂静无声,时濛悄悄翻过身来,与傅宣燎面对面。
睡着的傅宣燎像只被撸顺毛的大猫,呼吸都浅浅的,和以前一样。
时濛忍不住抬手,指腹拂过他嘴角新鲜的伤口时,眼中随之流露出茫然,像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舍得让他受伤。
是啊,舍不得,所以认错人那么残忍的事,更不能让他知道。
和所有同龄人一样,少年时代的时濛也曾渴望拥有某种不平凡的能力。
相比别人想要的飞檐走壁、力大无穷,或者预知未来、长生不老,他的愿望显得有些没用和多余——他想拥有造梦的能力。
这个愿望如今已然实现,时濛通过沉默和谎言,成功地为傅宣燎重塑一场梦境,让那段往事变成他最想看到的样子。
轻轻呼出一口气,时濛把掌心虚虚贴在傅宣燎的额上,施下一道魔法。
而做梦的人并不在意的事实真相,造梦的人记得就好。
第15章
为了去机场接父母,次日傅宣燎起了个大早。
时濛听到动静醒来,揉着眼睛问:“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傅宣燎笑了声:“你以什么身份去?儿媳啊?”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时濛顿时清醒,冷着脸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傅宣燎。
换衣服的时候傅宣燎回味了下,也觉得刚才的话有点刺。想着还要帮高乐成约人,他对着镜子叹了口气,从衣帽间回到卧室,长腿一跨直接上了床,胳膊撑在两边整个人压在时濛身上。
被喷薄在面颊和颈间的热气弄得不自在,时濛没办法地偏过头与他对视。
非工作日,傅宣燎穿了身简单的休闲装,头发也没用发胶定型,看起来少了几分成熟稳重,多出成倍的青春朝气。
恍惚间时濛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身穿校服的少年,将要出口的生硬话语也软了下来:“你……干什么?”
“看看你,不行么?”傅宣燎扬眉,“顺便问问你下周有没有空。”
去机场的路上,傅宣燎在电话里告诉高乐成事情办妥了。
高乐成吹捧道:“老傅可以啊!我还以为成不了呢。”
傅宣燎冷笑:“都出卖色相了,不成的话未免太丢人。”
“可别这么妄自菲薄,我们傅总除了颜值,旁的能力也拿得出手,不然怎么把时少哄得晕头转向。”
越听越不对味,傅宣燎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古时候魅惑君王的红颜祸水,气闷之下换话题道:“你还记不记得高三那年的平安夜,我干什么去了?”
高乐成沉思片刻:“嘶,这么久远的事……我就记得那天晚上咱俩一块儿喝了酒,喝完你说要去学校一趟,我当时劝你别去,外面下雪呢,你非要去。”
“后来呢?”
“后来我就回家了啊,咱俩没在一个学校也不同路。再后来就是第二天,你乐得跟个傻子似的,说礼物送出去了。”
“……”傅宣燎被这段形容冒犯到,“谁傻?”
“哈哈哈开玩笑呢,我的意思是第二天你特别高兴,电话里声音都乐颠颠的。”
傅宣燎无语,看见送出去的礼物被心上人戴在手腕上,能不高兴吗?
可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好像遗漏了什么。死活想不起来,傅宣燎只好继续求助:“那前一天晚上,我没再联系你?”
“没有啊。”高乐成说,“你个见色忘义的,肯定跟人快活去了,哪还记得我这个患难兄弟?”
挂掉电话,傅宣燎松了长长一口气。
是了,事情就是这样——时沐去拿礼物时碰到酒醉的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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