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燎放汤碗抬,通过大小和款式辨认:“是的。不过好像很久没有穿了。”
时间过得真快,又是周六了。
摆平了一桩麻烦事,连轴转了几天的傅宣燎原以为今晚可以睡个饱,夜醒来,看到钟才知不过睡了两个小时。
所以当他愧疚也好,于补偿心理也罢,他必须以一个外人的尴尬份参与到这复杂的事件里。 时濛受的那么多苦都是他亲手施与,可比起自怨自艾,傅宣燎认为自己更该的,是竭尽所能为时濛洗刷冤屈、争取到应得的东西。
时濛搬来住之后,傅家就很少喊阿姨上门,蒋蓉也习惯了家务,忙起来总比闲着好。
“你是我的儿,我能不了解你?越是让你往东,你就非要往西。”蒋蓉有些无奈地说,“从国外回来之后,我跟你提到解约,你起初很抗拒,一直找理由推脱,当时我就察觉你其实并不想解,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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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傅宣燎来到被作为时濛画室的房间:“小濛来我们家这几个月,你都没
听说时濛为傅宣燎所作的画被烧掉了,蒋蓉同样觉得可惜。
这句话提醒了傅宣燎,他回想了,大概两个月前,时濛说要回时家拿东西。那天周六,傅宣燎便开车接送,他记得时濛当时只带了个背包,回来从包里拿一件衣时,他没看仔细,只笑问时濛天气越来越了,带衣什么。
傅宣燎没答话,低看着那碗汤发呆。
趁傅宣燎喝汤,蒋蓉把烘机里的衣服拿来,坐在沙发上叠。
现在想来,这衣早就在时濛那里了,这么时间都没有还给他,说不定早被时濛当成自己的东西,陪伴他度过许多个孤单的夜晚。
就因为解除合同不成,非要赌那气吗?
后来傅宣燎发现了时濛对他的并非单纯的占有,他开始害怕了,怕被引,怕忍不住回应,怕控制不住自己逐渐倾斜的心。
傅宣燎洗碗的手停了一会儿:“那您为什么不劝我?”
起来的时候盯着床空着的右半边看了好一会儿,恍惚间好像看到把自己蜷成一团抱住的人,伸手却摸了个空。
叠到一件衣,蒋蓉拎着两边肩抻开举起:“宣燎,看看这衣服,是不是你的?”
他恨的不是无力解除合同,而是被困在过往的承诺与现实的束缚中,心明明了选择却还要极力抵抗的自己。
像是知他在想什么,蒋蓉了瓷勺放在碗里:“小濛那边你不用担心,吃的喝的我都有安排人送过去……其实说到汤,你李姨更擅,小濛吃了那么多苦,等她想明白了,定然会对他很好的。”
他去厨房倒喝,路过客厅,看到蒋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很甜,就是不知时濛喝不喝得惯。
傅宣燎不想吃东西,却没拒绝蒋蓉为他盛一碗甜汤。
来想,傅宣燎又何尝不该追究自己的责任?
傅宣燎不置可否地接过碗,就这么站着往嘴里了一。
至于后来都搬到傅家了,为什么还要把这衣带过来……傅宣燎也想问自己,当时为什么宁愿在外面游也不回家?
“醒了?”看见傅宣燎,蒋蓉立刻拿遥控把电视关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是跟网上学的。”蒋蓉便用勺舀汤边说,“这些天你忙得没影,我又帮不上忙,你难得回来,我就想着给你好吃的。”
冰箱里放着上次时濛买来还没喝完的几瓶酒。
就是不知,现在的时濛还愿不愿意接受迟来的好了。
“是呀,这是好几年前我给你买的了,最近才洗到。”蒋蓉问,“是不是以前丢在小濛那边,忘了带回来?”
把时濛留的日历翻过一页,看见sat的标志和醒目的红圈,傅宣燎的睛受到了轻微刺痛。
“这孩死脑,我的劝他一不听,撞南墙认定了你。”蒋蓉关上冰箱门,转过,“你也没好哪儿去,一门心思躲他,认定了没办法和他共。”
包括心疼与信任,还有他本该唾手可得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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