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咳得厉害,证明烟草的威力不容小觑,至少时濛这烟是戒对了。
他走过去,伸手将所有笔一把握住,拿了来。
时濛断得那样决绝,说放手就放手,说不见就不见,如今盲目自信显然要不得。
曾经的小疯总是在发疯的时候抓着他宣布“你是我的”。
心随着痛不住地蜷缩,掌心还残留着在海上握着时濛手腕的。
尤其在得知时沐过那样过分的事、撒过那样恶劣的谎之后,仅有的一“背叛”的愧疚也被尽数排空。
现在,我心甘愿想成为你的,你还要不要?
他又了一烟,像了夏末晚风里所有的凉气。
说来凉薄,傅宣燎自认曾对时沐有过类似喜的,不过从很久以前开始,他的心就已经在悄悄释放关于时沐的一切。因为一颗心太小了,住了时濛,哪还有多余的位置。
就看时濛什么时候愿意看一了。
想起去年时濛生日来到这里,看到这几支笔生了一场小气,傅宣燎绷的表稍稍松弛,旋即莞尔。
想起昨天在警局,时思卉同他打的赌,傅宣燎的心不由得沉去。
这些天消极怠工,公司那边压着一堆事等着他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跑一趟公司。他先通过电话把能给属的都安排好,想着到时候个面把重要的事理完就撤,其他还需要商讨的可以安排视频会议。
可惜,他们可以拥有的好时光,全都消磨在那些背叛、恶言,和针锋相对里。
现在可不就炸了么,不过炸的不是他平静的生活,而是他那一颗剧烈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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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濛把最澄澈的心给了他,他也想还时濛一颗同样净的心。
垃圾桶盖关上,他将年少时对时沐的朦胧好和错位的心动封存彻底。
傅宣燎从未打算用看错人为自己开脱,他想,就当是我变心了吧,就当我喜上了别人,为傅家、为旁人活了那么久,总该到我自私一回。
单从目前状况来看,怕是够呛。时濛住院期间,江雪寸步不离,别说傅
在一切被画上句的况,才让他发现意。
原谅二字谈何容易。从前他总觉得时濛着泪的样像在忏悔,现在才知该忏悔的其实是他自己。
然后任由烟在手里越烧越短,直到灼伤肤,熏墨般的黑,企图让这份痛盖过其他的,让自己保持清醒。
总之近期的重心全围绕时濛展开,一是照顾好时濛,二是监督警方那边的展,三是……傅宣燎不敢往想。
光是将犯过的错弥补,就得拼尽全力,还得看当事人愿不愿意。
清早,傅宣燎一边咳嗽一边给时濛收拾换洗衣,打算等送去医院。
傅宣燎惊惶失措、却又足够清醒地想,怎么办,小疯不疯了。
那是时濛最后一次为他发疯,从时濛把手走的那一刻,或者更早的时候,他就握不住了。
傅宣燎苦中作乐地自嘲——好好的一颗满满心都是你的小蘑菇,你把人气走了,现在又后悔想追回来,老天不折腾你折腾谁去?
扔垃圾桶的动作毫不犹豫,咚的一声,若说昨晚这声响引导他直面心,如今这声响就在提醒他挥别过去。
这何其残忍。
收拾好东西,拎着刚要走房间,视线一瞥,瞧见书桌右手边书架上的几支画笔。
后半夜,傅宣燎迫自己又睡了一阵,总算养回来气神。
这是他欠时濛的,也是他心甘愿掏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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