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医院里耽搁了些时间,车后天已经黑了。
时濛走在前面,步迈得极快,快到拂过耳畔的风都发呼呼的声响。
后的人也加快脚步跟上,好像自打承认输了之后,他就变得没脸没,再丢脸的事也豁得去。
临近家门,时濛一面走一面从袋里摸钥匙,或许因为天太暗,对了半天都不锁。
后的人上前:“我来吧。”
时濛扭避开他,偏要自己来。
折腾一阵总算打开了,时濛侧去,反手刚要关上门,就见后的人撑着门框,不依不饶地说:“我错了,你别生气。”
方才在车上被抓包,他也是这样回答,理直气壮,坦坦。
时濛不想与他纠缠:“我没生气。”
“你生气了。”傅宣燎语气肯定,“我看得来。”
“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偷亲你。”
两个什么都过了的人讨论如此纯的话题,气氛一时微妙,时濛的右手在看不到的地方握拳,掌心似乎还残留着一抹异样的温度。
“其实也不算偷亲。”傅宣燎想了想,补充,“小时候摔跤或者受伤,辈都会这样一。”
“一,痛痛飞。”
念这哄小孩般的六个字,傅宣燎迟钝地察觉到窘迫,并从中参悟到,原来喜一个人,除了会拥有一腔孤勇,还会滋生胆怯。
原来当初时濛是怀着这样的心,大张旗鼓地接近他,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担惊受怕,唯恐被他嫌恶。
这世间的恩怨当真被锁在一个圆环里,无论怎么变,总会在不经意间转回原。
而话已,骑虎难,傅宣燎近乎忐忑地看向时濛:“你有没有觉得……好一?”
第44章
这不是时濛第一次听到这六个字。
刚到时家的那阵,有次踩空楼梯磕伤了,被来客的傅宣燎看到,一时找不到创可贴,他也是这样凑近了轻伤,自己还是个小孩,就哄小孩般地温声说:“一,痛痛飞。”
如今再度提及,无论他是否故意,都无疑是在提醒时濛,前的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并在用他的方式让周围的人变得幸福。
他拥有一完备的对是非善恶的认知系,始终在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而当年一无所有的时濛,正是被这一幸福引,放纵自己变成求而不得的偏执狂,一个彻彻尾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