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臣所知,夫教,说起来也是个笑话了!”
“什么笑话?”宣王上劲了。
“田文选三千人从夫学,夫不教,只教他们斋心养气,凝神观,日复一日。起初半月,将士们还都受得了,一个月过去,夫仍然不让他们摸弓搭箭,想把他们全都训练成后羿那样的神手,这就急人了。将士们纷纷告状,没人肯听老夫的。夫气得胡瞪,到匡将军那儿告状,匡将军以军法鞭责三十人,方才压住。”
“唉,”宣王轻叹一声,“这个老夫呀,好好地在稷治学也就是了,到人家的军营里瞎闹腾个什么呢?”
“王上,此战我们输不起呀!”
“依你之见,该如何办?”宣王看向他。
“臣之意,与秦和谈,撤兵!”
“怎么和谈?”宣王眉拧,“让寡人远隔千山万,向一个西藩之俯首称臣吗?”
“这……”田婴一气,看向两摞奏折,“臣之另一意,撤换匡章,审其投敌之罪!”
宣王闭目。
良久,宣王从袖中缓缓摸一,摆在几案上。
田婴拿角扫去,正是苏秦带匡章觐见那日宣王向匡章的用兵不疑的承诺,由臣逐字记。当其时,田婴也在场。
什么也不消说了,田婴告退。
见秦军胜利在望,齐人军心涣散,魏嗣急见惠王,禀报势,要求兵。
惠王问过每一个细节,捋须良久,看向魏嗣:“张相国呢?”
“他刚从秦营回来,说是洗个尘就来觐见。是儿臣候不及,先一步来了!”魏嗣应。
“你急个什么?”惠王歪望着他。
“父王,”魏嗣声音急切,“我们不能等了,该击才是。否则,所有收获全都是秦人的了,我们将坐失良机啊!”
“怎么打?什么收获?”惠王接连反问,“我们总不能隔着卫、宋收取齐人的一块土地吧?”
“襄陵!”魏嗣脱说,“让秦人帮我们收复襄陵!”
“嗯,这个可以!”惠王再次捋一会儿须,转对毗人,“传旨,有请张相国!”
旨未传,张仪已经到了,果然是刚洗过尘,带一新浴的清香。
“呵呵呵,”惠王盯住张仪,满是笑,“听说齐人与秦人非但没有开战,反而结为一家亲喽!”夸张地鼓掌。
“是哩!”张仪应,“不过,就仪所知,不是真亲!”
“哦?”
“是司将军的制敌之计!兵不厌诈呀!”
“嗯嗯,”惠王连两声,捋须,“好计谋!”倾,“这么说,还是要打哟!”
“当然要打!”张仪握拳,“司将军说了,开弓就没回的箭,秦人跑这么远,应该不会空手回去!”
“若是此说,”惠王盯住张仪,“烦请相国给司将军捎个话,就说寡人有个小小的提议,待将军凯旋路过襄陵时,顺把襄陵八邑一并收了。当然,寡人不会白让秦人力,河西的那个七百里,寡人完完全全地送给秦王,也就是说,河西的那个郡,寡人拱手送给秦室。这个当是一笔好买卖哟!”
“买卖是不错,公平合理,只是——”张仪言又止。
“只是什么?”惠王庞大的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