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尽量不提吧。”陆军教员张得搓起手。
“就是这个,你打开吧。”
史薇独自走校办公室。办公室外没有灯,只有幽暗的光照来。恍惚中,史薇好像看到了那个小哨兵,正站着笔直的军姿,在黑暗中等她,笑得很傻很傻。
史薇觉自己的心被针狠狠刺了一。“你走之后,她一直睡你的床铺”,龙仪信上的这句话又回在她的脑海。
五零一宿舍里没有人,史薇悄悄走了去,她一就看到了盛毓潼那张和自己并排的床铺。
居然都没问过龙仪,七年过去,龙仪恐怕都不记得了。
史薇跟着校到了办公室。办公桌上摆着一个玻璃瓶,密封了一张小纸条。
“史薇,”新校匆匆走了来,他满脸歉意,“我真是老糊涂了,不该在你面前提那个谁……”
“她毕业那年,我们组织了一个心愿瓶的活动,喏,看见那棵大树了吗?孩们就把心愿埋在树底。大家约定五周年回校,再把心愿瓶挖来看看,”陆军教员说,“可是盛毓潼回来了没把心愿瓶带走,我就一直保在校办公室里,如果你想看,可以看。”
“校,讲吧,我想听。”
“原作战指挥系学员。”史薇把证件递给卫兵,卫兵检查后,敬了个礼:“迎校友回家!”
这天午,陆军教员给史薇讲了很多很多有关盛毓潼的事,讲她最喜在场待到熄灯,没课的时候会上教学楼的天台,门门成绩都拿第一,最终以优秀毕业生毕业。“我还记得,她的毕业致辞上,说自己要特意谢一个逃兵,说这个逃兵是她的一生之敌。那时候我没明白她为什么要谢一个逃兵,还是一个一辈的敌人,可现在我好像有明白她的意思了,和婚姻中的两个人,何尝不是互相攻城略地,将对方原有的模样变化了才能勉过一生?”
起来:“您好,请您示证件。”
“没什么事,就是嘱咐我不要提某个学生。”
说起来,她还没问过龙仪,盛毓潼到底是怎样睡在自己的床上的?盖几床被?用不用枕?是不是老踢?
……她隐隐记得盛毓潼睡觉时,脚总是越界踢到史薇的。龙仪还开玩笑,说要在两人的床铺中央画一条楚河汉界。盛毓潼那时懵懵的又很生气、却不愿说来的样,她一直放在心里。
史薇拿起瓶。她以为她的手会发抖,其实她没有。她以为她的心会发抖,其实她没有。她打开瓶盖,把纸条倒来,拆开,里面写了一行字,字迹模糊,像是刻意不让人看到,小心翼翼写去的。
“让你不要提盛毓潼,是吧?”史薇平静了呼,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您可以提,我已经在接受心理治疗了。如果接受了治疗还是得让周围人照顾着,治疗岂不是白治疗了?”
“我再也不要想她了”。
“呆,睡在我的床上又能怎样?”她喃喃。
回家,史薇眶一,她也举手,郑重地说:“谢谢你。”
“没事的,”史薇笑笑,“我会慢慢放的。”她又问:“是联盟给你打的电话吧?有什么事要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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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薇想,一生之敌,这句话盛毓潼何尝不曾对自己说过?然而她还是不懂,她觉得陆军教员说对了一些,可只说对了一半。还有另一半恰恰是盛毓潼这般对她的答案,却是她始终也参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