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3/4)

转，哭诉：

“老大你是不知啊，检察院那尊大佛简直了，连珠炮似地盘问我剩的案什么时候，我说一个理由他能举一反三堵我，我、我、我觉就像是作业没完被班主任逮着训的小学生，太恐怖了，童年影！”

法医接待的小刚好抱着要寄的案路过，随接：

“哪有你这尊佛大呀，是吧弥勒。”

陈弥嘿嘿嘿地摸了摸，比了个赞，表示万分同意。

“举一反三是你这么用的么，他怎么找你去了，一般我们小不是会告诉他度的么？”

曹焕说着朝法医接待小抛了个飞吻，被小欣然握住并碎了，还扔地上拿脚尖碾了几。

“我怎么知啊，他一来就问‘曹焕呢？’，你不在，遭殃的当然就是我了。”

“这语气学得还像。”

曹焕拍拍陈弥的肩膀，哼着歌绕过了他。

上班时间过后，前台等候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些是等候检查的委托人，有些是等候拿案卷的法院送检人员，他们或坐或站的，要么聊天要么玩手机，整个中心开始闹了起来。中心主任叶怀国每天准时11一过，一定会走办公室巡视自己的领地，此时他正慢慢踱着步东瞧瞧西看看，满意中心的现状。接近大接待室时，叶怀国依稀听到从里传了吵闹的声音——类似劝阻声夹杂着哭喊声——尽这样的场面中心里经常有，但也没能让他习惯，每每听到这类声音他都得提心吊胆一，就怕是来闹的。毕竟“司法鉴定中心”听着像是个有大靠山的司法门，其实却只是个第三方民营机构，虽由司法辖，却更像是个有权有势的大家族里的外姓，事了自己担，闹大了把门关。叶怀国了气，顺了顺，快步朝大接待室走去，想看个究竟。

一门，沙发边跪着的中年女与青年男就给了叶怀国极大的视觉冲击，差前一黑厥过去。男青年的右手包裹着厚厚的纱布，他两臂垂在侧，低着一语不发。旁边的女则拉着大接待室主任顾莺歌的手，仰朝着她大声哭喊着，哭得撕心裂肺句不成句，依稀能听清几个字，大致一直在重复的意思是：孩是家里梁，右手没了不了工，家里半年都不敷不这一千二的鉴定费用云云。顾莺歌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也试过把这位女拉起来好几次，奈何实在是力气不够，只能一边着茶几上的纸巾递给女，一边拣着词语劝。顾莺歌角余光看到叶怀国门，意识抬起来想叫声主任，然而又生生咽了回去，心里想着怕这女一会儿听到是中心主任，难保不会转缠上叶怀国不放。

叶怀国站在门看了会儿，起了恻隐之心，毕竟生活不易，谁都可能有无助的时候，他抿了抿嘴，抬大跨步走去了旁边玻璃隔间的财务工位。财务仝靖从早上坐工位开始，直至现在的几个小时里，一直不停地一边翻着财务本，一边噼里啪啦地着计算，计算随着他的动作一翘一翘的，简直一秒就要起飞。仝靖算钱时专注程度极，叶怀国叫了他好几声才听见，他扶了扶镜，抬起来，微了：

“主任。”

叶怀国朝玻璃隔墙外跪地哭号的母那边努了努嘴，：

“减免了吧。”

“稍等。”

仝靖再次扶了扶镜，从桌面书立中了一本用破旧档案袋为封面、废弃打印纸为页装订而成的废利用记录本，对照着财务本开始了又一的计算□□。片刻后，仝靖抬起来缓缓摇了摇，答：

“主任，前天那个减免已经是本月的极限，今天这个真的不可以再减免。”

叶怀国酝酿了会儿，努力了把：

“真的不可以？你要不再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