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4/4)

向他讲起了家里短，一边拉着他向大接待室门走去。仝靖目送了他们离开，松了气，继续低起了财务数据。一只大拇指在此时伸到了仝靖的前，仝靖抬一看，是坐他对面工位参与了全程又一语未发的大接待室副主任茕。茕也是一早到工位就开始埋整理未结案，不停蹄地忙到了中午，此时她泪盈眶：

“好样的靖哥哥，保住了我们这个月的工资！”

仝靖双手抱拳，以示不用谢。

“仝靖，法医临床322号案再宽限一星期吧。”

顾莺歌好不容易让那对母平静了来，一脸疲惫地走玻璃隔间中。

“莺歌，这笔钱已经拖了半年了，法医那边倒是积极，钱没来案早早地就先发去了，得我这里总有个窟窿在。她俩早来说不定也能赶上减免，但是你看，缴费通知书发去后一声响也没有，了半年，突然来这么一，我不好办啊。”

“那你再看看我，年未三十鬓已白，”顾莺歌指了指自己漆黑的两鬓，“纤纤少女熬成恶毒包租婆。”

顾莺歌说完叹了气，调相关案信息，给经办法官打去了电话，将况汇报了一遍。

中华公义司法鉴定中心一般会在每一周的周三统一寄一次案，由于送捡的案都包着重要的证据检材及案卷，为了能有更多保障，以及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信息，一般只能用邮政法院专递寄回。秦诗看了看左右两区的助理们一早跑了好几趟抱来的需寄案，简直一个两个大，多到活生生在桌上堆了几座楼大厦，光是看着就觉得手酸了。这些案必须在午三前查记录完毕，并由后勤小哥开车送去寄，而从这里开到能寄法院专递的邮政快递需要将近1个小时，量多的时候邮寄过程都还得再用上一个小时，邮局五就不收件了，一都耽误不得。

这些案卷里，最让秦诗痛的是法医抱过来的案，不如送检文书痕迹声像的案那样简洁——通常一本案卷加几张纸的检材或光盘之类的就没了——法医的案卷通常是会包大量x光片及病历本的，有时病历本还不成册，单独的一张张接近上百，记录其条目的检材单都能打好几页的那，查一本相当耗费时间。这一个上午秦诗写记录单写到手都快脱臼了，她瞥了剩的量，想着午饭估计吃不上了，权当减吧。

昏脑胀地终于赶到了最后一个案，秦诗看了手机，三差十分，她开心得心中开了小，忍不住哼歌声，就在她一边随着自己哼的歌摇摆，一边最后一遍查寄送容是否缺失时，一双小手搭上了前台桌的桌沿。手的主人刚刚过前台桌，需要踮着脚才能将睛桌沿，她费力地看向秦诗，话语在嘴中酝酿着，每每要脱而了，却似乎觉得语言组织得还不行，再次将其吞咽回去，在脑中又过一遍。

“您好！”

一声清亮的童声传来，带着略微的颤抖，听起来很张。

秦诗一抬就对上了一双黑黑的大睛，过来中心的人时常有带小孩的，秦诗也没多想，以为是哪家带来的小孩调呢，她熟练地拉开手边的柜门，抓了一颗备着的糖，笑眯眯地递给小孩。

“小朋友跟爸爸妈妈来的吗？快回爸爸妈妈边去，别走丢了。”

“不是的！”

前的小孩突然眉皱，焦急地喊。秦诗站了起来，好使小孩不用那么费劲地踮着脚跟她对视，小孩退后了几步看着秦诗，双手绞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都惴惴不安的。小孩是个穿着净整洁、梳着低低双尾的小姑娘，看起来至多只有十岁。秦诗换了个更柔和的声线歪着对她：

“那要不要到这边坐会儿，这里有很多好吃的糖，一起等爸爸妈妈好不好？”

小姑娘急了，抿着嘴，她想了会儿，将背着的书包摘来双手举着朝向秦诗：

“我是来鉴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