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似乎都还不是最妙的,令人移不开眼目的是抱在春瓶上的那一双手,衬着暗红色的瓶身,越发肤如凝雪,手指并不是十分纤细,却圆润饱满,关节处稍稍弯曲着,连弧度都恰到好处,指节柔软地竟看不到一点点骨头,一丝丝经脉。
是殷茹。
女人的美,平日里其实是看不大出来的,尤其是在这花团锦簇的大陈宫中,鎏金折射出的光与华衣珍宝辉映在一起,女人的容颜是会消隐于其中的。纵使有风流文采,歌舞之技,贵族也都逐渐看得腻歪了。
然后,男人开始在这种叫不出名字又抓不下来的寂寞之中,对女人的身体越发敏感,而这种身体的美,是需要某种机缘巧合下的惊鸿一瞥来衬托的。就好比如今按在红釉玉壶春瓶上的这只软手,刚剪过菊花枝,握着花剪柄的地方还有一些微微发红。因为太柔弱了,所以令看见的人几乎觉得心疼。
殷茹并不知坐中男人的感受,低垂着头,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进来,屈膝正要跪地行礼。
却听皇帝开口道:“诶,别跪。”
殷茹愣了愣,半屈的膝就僵在那里,她抬头看向郑嫔,郑嫔此时的目光正落在皇帝身上,面上露着诧异。
皇帝偏侧了些身子,似乎在寻一个光和影子都好的角度。
“刘宪啊,这像不像去年你画给朕的美人图。”
刘宪有一瞬的沉默。
“像。”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对,你若跪下去就不像了,过来。”
他指了指面前的地面,“近一些,朕好好赏一赏。”
除了身在局中一脸茫然的殷茹,在坐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出了这一席话中的撩拨之意。殷绣觉得如鲠在喉,她抠紧了手指看向刘宪,刘宪的目光只与她对视了一瞬就避开了。其实殷绣明白,在这样的场面之下,就算刘宪想做什么也完全没有办法,这就是他常常所说的,在皇帝的情感和情绪面前,从来都没有运筹帷幄的余地。
“嗯……好一双握玉弄花的手。郑嫔如此会□□身边的人。”
出声的是皇后,她坐在皇帝的左面,此时已经完全将身子融进了夕阳余光照不到地方,身上原本正红色的斗篷,此时也如同浸了水一般,呈现出腐朽的湿腻感。她的声音不大,仔细听来也听不出什么奇怪的情绪,却还是让殷绣与殷茹的头皮上如同被针扎了一般。
痒疼。
“官家,喜欢了就赏吧。”
皇帝的目光仍未从殷茹的手上移开,一手掐捏着下巴,一手不自觉地摩挲,漫不经心地道:“圣人替朕拿主意吧。”
皇后朝向郑嫔。唤了一声,“郑嫔。”
郑嫔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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