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外头得宫人进来回话道,“夫人,传话的人说今儿寒衣节,太妃那儿备了香案,只想与夫人一道为仙去的二老上两柱香。”
珠灵回头,“您要过去么。”
殷绣站起身,“你是明白我才这样问,你留在这儿吧,上一炷香,我就回来。”
珠灵一直将殷绣送至福宁宫的大门前。谁知还没出宫门,就见魏钊的仪仗迎面而来,二人随宫人一道退至道旁行跪礼。
魏钊下撵负手行到殷绣面前,人影落了她满身,背上原本覆盖着的阳光也背遮挡干净了,风颤颤的有些冷,她没有抬头,只看着眼前那双经她手制的革靴浅浅而笑。
魏钊刻意地咳了一声,“你起来。”
殷绣站起身,“官家今儿下朝比寻常早。”
魏钊笑道:“大小是个节,朕与他们彼此放过。你去什么地方?”
“去看看殷茹,同她一道给父亲上柱香。”
“哦。”声刚落,他似乎又想起什么,添道:“朕对殷茹有一个处置,想听听你的意思……”
“什么?”
魏钊侧身往前行了几步,“不急,你先去,晚些母后那里散了,朕再与你细说。”
殷绣忙追了一句:“官家,绣儿没有怨她。”
魏钊没有回头,声不重,却一字一句吐地扎实:“你不怨她是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朕不会过问。朕要行的事略大些,但你不必忧心,无论如何,她是你的妹妹,你不肯,朕不会勉强。”
殷绣心里陡然一颤,说这话的魏钊,像极了先帝在位时的刘宪。
但她此时却说不上来心中的感受,一方面,魏钊终于慢慢握起了刀俎,于此相对应的是,宫中朝中的人逐渐沦为鱼肉。这是年轻君王必要的成长。另一方面,当年长春宫中笃信圣人良言,发愿要带她辨忠奸,杀罪人的少年悄然隐身岁月。
对应向来,当真可悲可贺。
想着,她便把后头的路走歪了,不曾从延福宫绕过去,反而走上了一条狭长的宫道,草木幽深,朱红色的墙壁多年不粉刷,已然泛出褐色。墙上垂挂着藤萝,多数结出了老果子,如人眼目,在光中闪闪烁烁。
殷绣认出去,前面是长春宫外的广玉兰树。
又走了几步,当真走到了长春宫的宫门前。
那里仍然是从前的模样,就连门口横放的那一把笤帚,也是当年时常握在她手中的那一把。她弯腰将它扶起来靠着,恰巧就靠在那蝙蝠纹样的大铜锁上。老旧的东西勾一旦勾起回忆旧一发不可收拾。殷绣站在光中,视线里细腻的灰尘游丝,如同细枝末节,温柔舒展开来,偶尔有糊味的米粥,半凉的茶水,魏钊亲手剪过的蜡烛,以及架子上整齐罗列的书,都在眼前缓缓展开。
她不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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