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却见前的女人垂了。
老人继续说:“先生说,姑娘在大理的这一年多, 过得不开心,这丛荼蘼,是唯一能愉悦姑娘的东西,先生希望姑娘看过之后,就把这里的一切都忘了。”
“好。好生带先生去。听说,他也是大陈的人,你们陈人讲落叶归,认祖归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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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尾有落款,盖着他的私章。其余书稿文字,都已经被烧掉了。
殷绣望着那丛苍翠滴的荼蘼,沉默无声。
背景是荼蘼,人吧,是殷绣。
小园清冷,那丛荼蘼却依旧生的郁郁葱葱, 看园的老人说:“先生吩咐过了,所有的东西都变卖成银,给绣姑娘。同时要我一定护住这丛荼蘼, 也许姑娘,临走时还会回来看看。”
话中的她眉目低垂,裙带轻飘。满大陈女的轻灵温柔。
魏钊靠着边垂杨立着,后跟着杨嗣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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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汴京城已经起了丝丝凉意,中秋这一日,殷绣终于回到汴京城。
小园已空置,她用的所有心意都被刘宪摘去,如同他这个人一样,永远地从她的生命退去,并努力地抹平一切存在过的痕迹。
那日,城南瓦肆前在摆阵,家家蒸秋蟹,风里混合着清雅的香气与扎扎实实的姜醋之气,天安宁百姓富足盛世之象映中,时隔近两年,她终于带着刘宪,回到了魂牵梦绕的地方。
那个曾经只有她能能收拾打扫的地方,还残留着大理一年,他与她的生活痕迹,不是夫妻,也不是主仆,两人之间,只有书墨之香,饭之味。只有生活。
离他不远还有一轿,垂着纱帐,看不清轿中的人。
林溪渡,魏钊为微服在码等她。
那是刘宪中的殷绣,历经岁月与坎坷,仍旧眉清目秀,满怀善意的殷绣。
他不知是碰到了她的哪一痛,索不再往说,转走到院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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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怔了怔,他不是不知刘宪死了,听到女人说一句带他走。莫名觉得刺心刺骨的痛。
看起来画得并不认真,随意勾勒的白描而已。
她从博古架的最后一层,看到了一副他的画。
小园书室已落灰尘。
“我……要带先生走了。”
她被一个惊才绝艳的人认真地过一场。在这个过程里,她保有大陈女的矜持与柔弱,也保有女人对所的忠贞与决绝。
所以。他一生留的最后痕迹,也给了殷绣。
但好在,这场里最重要的东西,不是占有,是刘宪,毫无保留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