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预到会事。你天天去观察许海,还拿小本记录,我都知。”
“我没有发现爸爸跟着我,真的没发现。”
“江州三月天,大家都穿衣,你是照初夏来穿,我是依着初冬来穿。一帽和罩,稍稍有雨就打伞,再加上我熟悉老城每个角落,所以躲过了你。”
“3月28日那天,我发现笔记本和u盘不见了,心急如焚。”
“你还年轻,前途远大,不能傻事,要傻事就让爸爸来。”
“我是锁在屉里,爸你怎么打得开?”
“爸这一辈没有什么成就,就是会不少小玩意儿,玩丧志的典型啊。开锁对我来说是小事。”
“你怎么没有毁掉小笔记本?”
“你在上面记录了很多你和张勤在广州的生活细节,还有你对生活的悟,我觉得很珍贵,舍不得毁掉。但是我用刮胡刀割掉了你回江州的那一分,为了不留痕迹,还多割了好多页,应该不会留痕迹。”
“爸,这是失策,警方刑事科技发展很快,能有不少增加字迹的办法,我知的就是静电法、化学药剂的显法,能提取我们睛看不到的痕迹。”
“这倒是一个小失误。建国,我其实是很无谓的心态,这把年龄了,看得很开了,无所畏惧吧。”……
“我们爷俩好久都没有地谈谈心了,上一次还是你准备海时,我们也在这个场上散步。”
“还有一次,我考上大学,我们一家三也在场上散过步。”
胰癌是癌中之王,癌细胞已经向肝脏转移,汪建国想起离世的母亲,看着患上癌症的父亲,在黑暗中泪如雨。
在场走着,汪远铭想起一件往事,那时全家人刚刚从农村回学院,他带着少年汪建国在土场跑步,儿跑得汗浃背,不服输,拼命追赶自己。
这个画面如此清晰,仿佛发生在昨天。
他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对人世充满留恋,想陪着儿,想看着孙女成家立业。他对于追至家门的警察毫不在意,已经是胰癌晚期,生命已经走到终,一切都无所谓了。
“你别哭丧着脸。你的人生才走了一半,打起神来。”汪远铭张开怀抱,朝向天空,,“儿,你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背过的《海燕》吗?来,我们背一遍。”
“一堆堆乌云,像青的火焰,在无底的大海上燃烧。大海抓住闪电的箭光,把它们熄灭在自己的渊里。这些闪电的影活像一条条火蛇,在大海里蜿蜒游动,一晃就消失了——暴风雨!暴风雨就要来啦!这是勇敢的海燕,在怒吼的大海上,在闪电中间,傲地飞翔;这是胜利的预言家在叫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海燕》的片段如刻在汪远铭脑中一般,每当到了最困难的时刻,他总会在无人声背诵,用来支撑自己,让自己不至于倒。
汪建国对《海燕》片段已经有些陌生了,在父亲的带动,往日记忆如大河一般涌来。他站在父亲旁,声朗诵,泪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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