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夜,幽静的别墅大厅只感受得到微弱的一点点早秋的气息。
她开始弹奏德彪西的月光,比起陈析回,她的确不擅长钢琴。但正因为这样,她的犹豫与迟钝让原本静谧的曲调多了一丝情欲的味道。
她的指尖在钢琴上拨动,而他的手指在她身上游离。从脖颈到肩头,他抚摸着她颈上那颗痣,他常常吻它。他觉得她的曲子在催促着自己,他也不慌不忙地细细亲吻她。拉开连衣裙的拉链,在赤裸白净的后背留下淡粉色的吻痕。
在曲子高潮时,他轻声询问:“朝雾,我对你来说是什么呢。”
她不知道他是出于怎样的目的询问,或许是知道她和秦肖江言的关系。她思索着,曲子慢慢走入结尾。
按下最后的琴键,她说:“是伴侣。”
不是朋友,不是情人,是伴侣。
他很满意这个答案,即使知道她说的是谎言。
所以当管家再把药递上来时,即使满脸关切地想要阻止他继续服用这些药物,他也只是轻轻笑着吞下苦涩的药粒。
10月25号的那一天下了小雨,章朝雾从谢宜的遗物箱子里拿出一条黑色的刺绣旗袍。她已经和谢宜一样高,穿在她身上就和谢宜身上一样合身。
手机里弹出秦肖昨夜发来的信息,是庆生地点。
今天是他的生日,却是谢宜的忌日。
她看着消息冷笑,可最好笑的是,她居然要庆幸今天是他的生日,这样她请假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章朝雾整理好头发,拿起桌上的白色花束。谢宜喜欢加州的罂粟,每年花开时,她都会拉着她一起去,而这个季节有白色的树虞美人,是她最喜欢的。
天还很早,又下着雨,墓园并没有什么人,但她依然要戴着口罩,披着一件宽大的风衣以至于任何人都无法认出她,还要让人守在附近。
她的确不应该打草惊蛇,接触谢宜和她的父母都要小心翼翼。可是她怎么能一直忍住呢。
她明明知道他们害死了她。
她将花放在她的陵墓前,蹲下身来仔细擦拭着墓碑。水滴落在她的手臂上,没有人会知道那是不是雨水。
风吹动着轻薄的树虞美人花瓣,仿佛下一秒脆弱的花就要被风吹散。谢宜说她喜欢这种花时,她却觉得它们太娇弱了。谢宜问她喜欢什么,她想了想,说:“仙人掌。”
对她来说,仙人掌的确很漂亮,也是她唯一能养活的植物。
直到谢宜送给她一本中英文的植物图鉴,也许谢宜已经忘了,但是书里夹着一颗枯萎的栀子。过了这么久,纸张上还有淡淡的栀子香。夹杂着草木枯萎的苦涩和若有似无的腐烂霉味,竟然混合成了一种十分奇妙的香味。
等她看完了书,谢宜问她有没有喜欢上新的植物,她说有,是“Gardenia,栀子花。”
谢宜想了想:“可是书上没有栀子呀。”
风吹过来,她似乎闻到谢宜身上的味道,仿佛就是那抹栀子香。
她笑了笑,说:“有的。”
章朝雾想着从前的事,分明是唇角微扬,眼睛却越来越酸涩。她打着伞在雨里站了许久,天完全亮了,墓园的人多了起来。她侧过身子挡住身后的人群,伸手抹去眼角的泪痕,直到视线恢复,她才微哑着声音和她道别。
“很快就会结束了。”
秦肖的生日宴都是他的朋友,但每一张扫过去的脸却一个比一个熟悉,他们的照片,还有天台的录像,她一辈子也不会忘。
她一到场,众人皆起哄着叫嫂子,有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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