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黑白挂钟的分针和时针重叠在一起,林于斯木然地看着惨白的墙面和其上简约的线条,纷乱的思绪丝丝缕缕变得清晰。
这个紧要关头,陈锐竟然拿他的身世来要挟,可是他的身世连董事会核心的成员,林肇从前最得力的副手都不知。
是林于岑告诉陈锐的吗?
苍茫的夜色宛若一声叹息,隐没了他眼底渐浓的淡漠与疲惫。
一连两天,安槐序都在密切关注着陈锐的一举一动,陈锐要从林于斯身上捞一笔就走,最稳妥的时机就在股东大会召开前,而且时间离得越近越安全。
正值午夜,客厅大落地窗下是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一切看起来格外宁和。远处钟楼传来了午夜的钟声,已经过了十二点。
再过不到九个小时,一切就将尘埃落定。
卧室门虚掩,陆林钟已经安然睡去,而一向睡眠质量特别好的她,今晚竟然失眠了。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她们越来越靠近想要的结果,她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反而感到一些失落,却又不知道这种失落来自哪里。
安槐序拿出手机,拨通许终玄的电话。
听筒里等待的延长音响过两声,很快传出她很熟悉的声音:“槐序?”
“终玄,事情快结束了。”安槐序怅然若失,又重复一遍道:“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
良久,许终玄应了她:“嗯。”
“你开心吗,终玄?”安槐序轻呼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一切对于许终玄来说,有太重的意义,可对面的人似乎没有她想那般激动和高兴,只是沉默着。
“还好。”许终玄的话听不出半点情绪。
“······”安槐序支着下巴望着黄浦江对面明灭的霓虹灯,这世间万种美好和污秽都纳入她漆黑的瞳仁。
“谢谢你,槐序。”
安槐序喉咙哽塞。这一刻,她突然好想告诉许终玄,你该谢的另有其人,可是许终玄身边已有佳人为伴,易子曰肯定也不想自己做的一切被许终玄知道吧。
有些事,注定只能到这一步,戛然而止。
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笑着说:“很晚了,不打扰你休息,等我好消息。”
月亮东升西落,时钟指针与数字九成了直角。
天还没亮,易子曰已经全副武装出现在和光大厦里,给安槐序带来消息:“陈锐已经出门了。”
安槐序闻言麻利换上一身黑衣,戴了口罩和鸭舌帽,轻推卧房门,从门缝里看眼躺还在床上休息的人,准备出门。
“你要自己去跟着他?”易子曰眼疾手快,挡在了大门。
“放心。”
“不是,我才不是担心你。”易子曰一边和她说话,一边忙着连网。陈锐抵达上海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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