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凉。
为什么?为什么!
陆离淋了一整晚的雨,终于,他开始说话。陆离的声音,从未如此沙哑。这声音,哪里还是说话的声音,这是嘶哑。“她现在在哪里?”
没有了风声,没有了虫鸣。
“啊啊啊啊啊啊啊。”陆离跪倒在地上,双手抱。
“凌雁啊……”陆离从嗓音之中挤这几个字,泪终于崩溃。
是一个男人撕心裂肺的痛哭。
为什么不留来陪她?
甚至,连自己的心都失去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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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从来都没有这么懊悔过,他忽然发疯似得狠狠滴敲诈自己的脑袋。“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陆离将林凌雁的书信小心翼翼地怀里,然后默然转,往石谷之外走去。
她的心是有着刺痛的。
忽然,一雨滴落在了柳茗烟的额上。柳茗烟抬起,更多的雨滴落了来。
一场秋雨。
柳茗烟还记得那天,林凌雁虚弱地躺在床上,但是仍然苦苦哀求自己。那倔的模样,让自己不忍心拒绝。所以,她不惜砸了自己从不说谎的招牌,平生第一次帮病患说谎。
“公嫣,是真的喜你的。我看得来。我死了之后,你便和她一吧。不过啊,我其实是很小心的。在你祭奠我的时候,一定要避开她。否则啊,我会生气的。”
她看着他从崩溃到平复。
可是,泪可以,心中的伤痛要怎么办?
柳茗烟看着陆离,嘴里说不话来。哪怕是她想要安他,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她选择不说,她就站在原地,看着陆离痛哭涕的模样。
“我可以允许你为我伤心一阵,但是我绝不允许你为我伤心一辈。”
抱痛哭。
天,开始雨。
之后那几天,柳茗烟自己也想尽了一切办法相帮林凌雁续命,但是的确是毫无办法。
“呵。”
陆离双颤抖,不由自主的碰撞。终究是什么话的说不来。
失去人反而拥有了更多直觉的药,却是仿佛如临大敌一般,发低声的咆哮。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
看到这里,陆离的双已经模糊,他再也看不到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他终于明白,在自己离开石谷之前的那几天,林凌雁对自己那样的依恋是为什么。他也终于明白,与自己分别时,林凌雁那样的不舍是为什么。
雨激,风声激昂。但是陆离充满愤懑的啸,却是穿透了夜与天际。
可就是那样,也不过是短短几天。
林凌雁的况,差到让柳茗烟都素手无策。经脉脏都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连肌都是失去了活力。这已经是濒死之兆。而柳茗烟最后的,就是帮助林凌雁延续生命。
“我的凌雁现在在哪里!”陆离忽然咆哮。
雨顺着脖颈和脸颊过睑,为陆离去了那些泪。
是因为她要与自己告别。
前的这个男人,是真的伤心了。
柳茗烟有药撑伞,也是在雨中陪了陆离一整夜。
生离死别。
“东秀剑阁。”陆离猛然抬起,那一双满是血丝的睛所散发的气息,让柳茗烟有些不寒而栗。
她仿佛看到了某东西从陆离上慢慢消失。
“你要去哪?”柳茗烟虽然已经猜到陆离的去向,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喊了来。
陆离跪在地上,怀抱着林凌雁留的信,脑袋也抵在地上。密集起来的雨丝,沾染在他上,打了衣衫。
这一刻,陆离觉得世间所有的声音都远离了自己。
他问的是柳茗烟。
为什么没有察觉凌雁的不对劲?
淅淅沥沥,不同于的生机与喜悦,只有秋的寂灭与肃杀。
四个药已经失去人类的,所以神并没有什么变化。柳茗烟则是怔怔地看着陆离。她之前还想知,在陆离知了这一切之后会是什么表现。
柳茗烟猛然一,然后说:“她应该是去了东秀剑阁。她曾说,她要去和解。如果……应该就在那里。”柳茗烟的如果,是说如果死在那里的话,那么应该就在东秀剑阁。
“她在你走后,就写了这封给你的信,然后便离开了石谷。”柳茗烟淡淡,“医患要走,我也不会留。”
“啊啊啊啊。”陆离只能仰天啸,才能发心痛楚的万分之一。
现在,她知了。
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